“殿下,你的房間我怎么也進不得了?!?br/> 一個嬌嫩的女聲在門外響起。
岑樂瑾看了一眼禇仲尼,疑似在說,我就說他不會喜歡我,你還不信??吹?jīng)],正主就要來捉奸。
咦,不是不是,我和他清清白白,什么奸不奸的,呸呸呸。
“別出聲?!?br/> 岑樂瑾本想打開房門好看清他的心上人到底有多風姿綽約,禇仲尼居然不由分說將她定在原地,做了個“噓”的手勢。
岑樂瑾眉頭一皺,不讓出聲就不出聲唄,又對我動手動腳。
難怪是師出同門。
“急什么,”南歌的聲音傳來,從背影來看二人的臉貼的很近很近,嘴巴都要湊到一起了。
岑樂瑾的臉上微微露出憤懣和不甘心。
我比她差哪里了,你都沒靠我這么近。
“殿下,該不會是在屋內(nèi)藏了個姑娘吧?”眼看著那人就要推門進來,禇仲尼直接把岑樂瑾摁在了床上,一手掀開了被褥,動作和她第一次見南歌如出一轍。
她不禁心生疑惑:你倆真的只是單純的師兄弟關系嗎?
當然是肯定答案了。
畢竟禇仲尼也是臨危受命,而南歌還是暗藏私心。
“欸,娢音。你不知道,師兄這會兒正忙著呢,他們小倆口很久沒見了,所以……”
他意味深長地咳嗽了一聲,屋內(nèi)的人心領神會立馬將岑樂瑾蓋的嚴嚴實實,還順手封了啞穴。
岑樂瑾知覺吃了虧又上當,不禁暗暗忖度,你們這些人下次點穴前能不能打個招呼。
“哦?”
門外的女子當然不輕易相信,眼見為實嘛。
推開門,一張床上,禇仲尼慢悠悠略帶疲憊地轉(zhuǎn)過身來看著林娢音狐媚的雙眼,撓了撓頭表示歉意:
不好意思,一時興起,忘了時間。
南歌捂著嘴憋笑,林娢音亦略覺尷尬。
“那——我們就不打擾了?!?br/> 他很快就拉著林娢音出去了。
所幸岑樂瑾并未瞧見南歌“得逞”的模樣,她被禇仲尼蜷在被子里差點透不過來氣。
她只是聽到林娢音的聲音就有些心動,更何況是近旁的男子。
罷了罷了,聲音嬌美,容貌也不會遜于何人。
岑樂瑾頭一次冒出了放棄打動南歌真心的念頭。
“呼……可算是走了。”禇仲尼掀開被子,懸著的一顆心也終于放下了。
岑樂瑾如喪考妣般仰望著梁頂,腦海中不斷設想各種說服自己不要再執(zhí)著于不可能的人的理由。
但是,竟然沒有一條很充分。
兩個相互排斥的聲音:
他喜歡那人又怎么樣,有本事,你也讓他喜歡你啊。
我沒本事。
沒本事也別認輸阿總之,你才是朔王府的當家主母,
我是……又能如何?
等她過門了就下毒,反正你會的也不少。
會不會太殘忍,畢竟他很喜歡的樣子。
你忘了九蓮妖嗎?還沒報復呢。
對,九蓮妖。我要奪走他在乎的所有事物。
對,這才是你。
岑樂瑾怦然升起的嫉妒心讓她瞬間忘了第一要務是怎么解蝕骨散。
“我倒是忘了。”禇仲尼俯耳傾聽門外聲響,突然想起床上的人還被點穴,趕緊過來解了。
“是在下唐突了?!钡狼高€是要有的,禇仲尼這一點比南歌要聰明。
“她的名字真好聽。”岑樂瑾想不出還能怎么夸贊陌生女子。
“那是林御史的嫡長女林娢音,除了年齡,沒有一樣超過你的?!钡椫倌犷H為自信地介紹她。
“是么?”岑樂瑾吶吶地說??赡细鑼λ挠H昵是岑樂瑾比較羨慕的,好像他倆在一起的時候,不是拌嘴就是投毒,沒什么安分光景。
“你不會——以為玄胤喜歡她?”禇仲尼反問她,總不至于這么明顯的把戲都看不明朗吧。
“難道不是?我覺得差不多,他居然一點都不排斥她進這個屋子,還湊的那么近。”岑樂瑾信心滿滿。
“呃……”因為戲要做足,才能騙過所有人。禇仲尼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替南歌解釋清楚,說多了,這丫頭跑出去亂說可不是件好事。
“不如你想想,他是不是也不排斥你呢?”禇仲尼試著引領她換一種推理方式,總不至于得出這種謬論。
岑樂瑾是禇仲尼,在南歌房中看見的第一個姑娘,第一個躺在南歌床上的姑娘,第一個南歌瞞著他的姑娘。
“不可能。”岑樂瑾當晚可是真真切切聽見了叫她走的,結(jié)果是出爾反爾沒走成,才一錯再錯,九蓮妖什么什么的各種破事。
“我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能讓你誤會這么深?!钡椫倌岷軞鈶嵅荒馨褜嵡橐幌露几嬖V她,還得想方設法讓她不要胡思亂想。
“禇大哥,你能不能帶我出去?”岑樂瑾釋然了很多。
“離開望蓉園?”
禇仲尼絕對不想成為南歌的追殺對象——拐走他的心上人,怕是江湖門派不免要歷經(jīng)一些腥風血雨。
“嗯,哪里都可以。”
現(xiàn)在的岑樂瑾,不想嫁了。
左右都逃不過一死,為什么剩下的日子不能瀟灑一點。
“不如,我?guī)闳€地方,保證很快就快樂到不能自拔?!钡椫倌釀恿藗€歪心思,反正是岑樂瑾要走的,正好躲過林娢音的法眼,去一趟云京縱情倒是個不錯的主意。
“真的?”岑樂瑾萬萬沒想到他真的會幫自己。
“君子一言,駟馬難追?!?br/> 岑樂瑾當然想不到禇仲尼說的快樂不能自拔會是云京三大青樓。
兩日后,兩個衣袂飄飄的公子出現(xiàn)在云京的海上明月樓里,眺望遠方的各家燈火,一派繁榮昌盛。
“芍藥居,瀟湘館,翡翠塢,怎么聽上去都像是妓院?”
這說話的小公子正是女扮男裝的岑樂瑾。
“忒難聽了,那是三大花樓,喝酒盡興的地方。多少達官顯貴,闊綽少爺都慕名而來,別的不說,單論一個柳青青,那才是一絕。”
禇仲尼遐思天朝第一花魁的名頭,可多次來這里都未能見到真人,不是推卻身體抱恙就是被人搶先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