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(shí)你有沒有想過,就算你殺了武烈,這皇帝你自己當(dāng)嗎?”
符半笙及時提醒了南歌。
殺皇帝不是件難事,但當(dāng)皇帝更不是件易事。
南歌想了想搖頭道,“我只想求個公道?!?br/> “公道自在人心,不是么?”
符半笙不急著去認(rèn)爹,他覺得造成朔王府和岑北淵的悲劇的淵源,皆是源于人的執(zhí)念太深。
若是南歌真的舉兵反抗,不僅昔日留下的精兵干將幾乎無一生還,怕是連朔王的名頭也都一敗涂地。
“話雖如此,憑什么他能安穩(wěn)稱帝二十載,卻連半分愧疚都沒有!”
提起已故的雙親,蝕心的傷痛便會毫無預(yù)兆地撕扯著他的靈魂。
“其實(shí),當(dāng)?shù)弁醪⒎鞘且环L(fēng)順。”
“那是自然,鮮血鋪成的陽光大路,怎么會不遍布荊棘?!蹦细枥湫Φ馈?br/> “那是表象,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嗎?”符半笙猶豫不決,始終未能將真相說出。
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,唯獨(dú)仇恨二字誰都無法保證可以徹底消散在空氣中。
“真相是什么,他敢面對么?敢公告天下么?”
他的盛氣凌人和咄咄逼人幾乎嚇到了異常冷靜的符半笙。
“你所求一個真相,也所求一個人,人生慢慢,不過如是?!?br/> 第二句肺腑之言,重?fù)袅四细璧男姆俊?br/> 延緩、終止、及改變,岑樂瑾是他唯一的變數(shù)。
“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,單憑一個信物又能說明什么!”褚仲尼再也見不得為女人所左右的師弟,那丫頭武功也有幾把刷子,保命什么的當(dāng)然不成問題。
再說,他后來聽聞白氏父子接到趙玄胤的時候,洞口邊兒橫著一具尸體,看面相,似是齊國公府的暗衛(wèi)總管。
褚仲尼再一打聽,原來是齊國公府的暗衛(wèi)小分隊在洞口已經(jīng)守候多時,直至某位姑娘出來后一行人才離去。
褚仲尼告訴南歌的時候,立馬被罵了個狗血淋頭:她為掩護(hù)我才被抓走,師兄你怎可這般污蔑瑾兒!
靠!褚仲尼氣不打一處來,好心給倆人獨(dú)處增進(jìn)了解的機(jī)會,居然沒成就算了,另一人連影兒都不見了。
“趙玄胤,到時候你見著她毫發(fā)無傷別怪我沒提醒你!”
褚仲尼扔下最后一句話,怒不可遏地重重摔門離去。
南歌不是不信褚仲尼,可一想到他也曾騙過她,埋怨也沒那樣大了。
我騙過她,她生氣是對的。
南歌一直都在心里這樣說服自己,直到兩天后有密探來報說是找著了。
濮陽?
南歌和她初識的地方。
瑾兒,你會不會也回憶我們的過往。
當(dāng)幻想破滅的瞬間,連呼吸都透著滄桑。
濮陽城,汾水鎮(zhèn)酒肆。
駱玨和岑樂瑾正在互相投喂:與伙伴重逢后,駱玨便一直把她藏在這里。
因?yàn)榫扑琳嬲闹魅耸驱R楓,齊連和武烈的勢力均不足以涉及至此。
岑樂瑾也倒過得寵辱不驚,安逸閑適;總好過低頭不見抬頭見看著在乎的人懷里躺著別人。
偶爾,岑樂瑾看著鎮(zhèn)上好吃的糖葫蘆,便會時常想起云京的須臾數(shù)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