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辦公室的時候,剛坐下來就見凌聰湊了過來,“你對跟安寧合作怎么看?”
殷洛笑盈盈地看著他,“你真八卦?!?br/> “果然是有故事的!剛才看你那表情,跟安寧有過節(jié)嗎?”
殷洛倒也不瞞他,“剛被安寧開除了才過來的。”
“為什么?”凌聰不解,想起她那不把上司當回事的模樣;“你是不是得罪領(lǐng)導(dǎo)了?”
她淡淡地撇了他一眼,“我看起來像是會得罪領(lǐng)導(dǎo)的人嗎?”
“像!”凌聰鄭重地點了點頭,一臉期待地看著她,等著她往下說。
“我眼里只有工作,領(lǐng)導(dǎo)是什么?我為什么要得罪他?”
凌聰聞言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什么。
殷洛笑笑,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“對工作認真負責就好了,其他的都不重要,合同上也沒有規(guī)定非要對領(lǐng)導(dǎo)和顏悅色。”厲景天做事那么簡單粗暴,不需要調(diào)查,不需要講道理,誰對誰錯不重要全都開除,她只能留給他一個高傲的背影,還能有什么好臉色。
“話是這樣說,不過學(xué)會和上司溝通,工作起來會事半功倍,你覺得呢?”凌聰無奈地搖搖頭,他倒不是諷刺她情商低,只是作為并肩作戰(zhàn)的隊友,給個溫馨提示,避免日后在工作上會吃虧。
“工作已經(jīng)很費腦子了?!彼龜[弄著桌上的盆栽,摸著微帶紫紅的白色花,看了看旁邊他坐著的位置;“是你的座位嗎?這石斛是你的嗎?花開得不錯,是滋陰養(yǎng)目的好東西啊。”
凌聰不禁失笑,看她這副漫不經(jīng)心除了工作對其他都漠不關(guān)心的模樣,八成是把領(lǐng)導(dǎo)和同事都得罪完了。罷了,工作能力最重要,“石斛花養(yǎng)陰、清熱、潤燥,自古以來就是治療糖尿病的專用藥,不僅可以增強胰島素活性,還能降低血糖?!?br/> “和生地黃、枸杞、菊花來配合用,可以治療視力減退和內(nèi)障,在營里的時候一個星期總有個頭昏眼花的找我,石斛花供不應(yīng)求。”
“聽說了你的簡歷,在京城軍營里混的,厲害??!外傷你會嗎?”
“會一點,不擅長,營里有很厲害的外科醫(yī)生?!?br/> “懂了,你管神經(jīng)系統(tǒng)?!绷杪旤c點頭。
殷洛手托著下巴,“也有很厲害的神經(jīng)內(nèi)科醫(yī)生在,我待在科研室里的,只有一些對西藥過敏或者用藥無效的病人才會找我看看。”
“你是專門解決特殊案例或者疑難雜癥的?都碰到過什么樣的特殊案例?你有什么樣的特殊方法?”凌聰追問,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。
“沒你想象的那么厲害啦,總會有那么一些人,體質(zhì)比較特殊的,常規(guī)的方法行不通,就來找我試試我的方法嘛,比如頭痛,有的吃藥不一定管用,比如失眠,吃西藥治標不治本?!?br/> “頭痛和失眠都屬于神經(jīng)系統(tǒng)里面比較常見但又不好控制的癥狀,有病就對癥下藥,最怕這種沒有特效藥可應(yīng)付的癥狀了?!绷杪斠荒樀那笾?,“你有什么好辦法?”
王藝不知什么時候湊了過來,“你有什么好辦法?”
殷洛看著這倆上進的隊友,“開中藥啊,一般吃多幾劑中藥就好了,只有個別的心煩氣躁的病人不聽醫(yī)囑,不按時吃硬說沒效果,就讓他躺下給他針灸······”
“你會針灸?”王藝和凌聰同時問道,互相看了一眼,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。人體有十二經(jīng)絡(luò)和奇經(jīng)八脈,貫穿著身體的各個穴位,共有720個穴位,何其復(fù)雜,光是記住和熟悉這些穴位就需要很長時間,別說下針,就連取穴都是一門極難的功課,不比外科醫(yī)生做手術(shù)容易。她年紀輕輕的,靠譜嗎?
殷洛點頭,“會??!不過沒人信,所以沒有臨床經(jīng)驗,理論知識百分百沒問題?!?br/> “你剛還說不吃藥就給人針灸,那最后是針了還是沒針?”王藝問道。
凌聰也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她。
“你們都沒讓我說完,我說給他針灸,他害怕了就吃藥了嘛!”
王藝和凌聰又互看了一眼,同時表示不理解,“軍營里都是爺們兒,還會怕扎針?”王藝問。
“可我沒有經(jīng)驗啊,不肯吃藥,那我只有冒險一試了,直刺或者平刺,從皮膚到皮下組織再到穴位深處,扎0.2到1.5寸之間,你說可不可怕?”殷洛見他們沉默了,一陣后怕的樣子,仿佛代入了自己?!岸遥€要脫光衣服,一絲不掛。”
他們回過神來,同時問道;“還要脫光?”
殷洛吐了吐舌,“我嚇唬他們嘛,所以乖乖吃藥了?!?br/> “你這也太損了吧!”王藝汗顏。
“所以不要得罪醫(yī)生,免遭沒必要的傷害?!绷杪敼首鞣纻涞臉幼涌戳艘谎垡舐?。
殷洛嘿嘿一笑,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,祁越發(fā)來了信息:“十五分鐘后醫(yī)院門口見?!?br/> 她快速地回了個“好”字過去。
“男朋友?。俊蓖跛囆?。
“是呀,約了一起吃飯?!?br/> “還打算帶你去體驗一下咱們醫(yī)院的伙食?!?br/> “來日方長?!币舐逭酒饋砼牧伺乃绨蚓妥吡?。
聽到后面緊跟著的腳步聲,殷洛不耐煩地“嘖”了一聲,隨后停下了腳步,雙手挽在胸前,靠在墻上靜靜地看著何雪琳。
“喂,你又在想什么陰謀詭計?”何雪琳看她這個樣子有些不敢靠近。
“這話是不是應(yīng)該我問你?”
何雪琳眼光閃爍了一下,垂下了眸子,“我也去洗手間啊,這走廊又不是你的?!?br/> “那你去吧。”殷洛說完就大步走開了。
何雪琳見她經(jīng)過了洗手間也沒停下來,“喂!你去哪?”
殷洛擺了擺手,“你表哥約我吃飯!”忽然,她眼里閃過一絲狡黠,回過頭來;“厲景天也在!”
何雪琳眼睛亮了起來,正想問個清楚的時候看到她那意味深長的笑容,總覺得她不懷好意;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不就是因為被我搶了風頭才針對我的嗎?在安寧他看不到你的成績,你現(xiàn)在可以過去表現(xiàn)嘛!”厲景天不是最怕麻煩嗎?她就把麻煩精給帶過去。
“沒···你別亂說!”何雪琳被戳中心事有點慌亂了。
殷洛翻了個白眼,“隨你咯,我要去吃大餐了~”
“喂!去哪???!~”何雪琳看到殷洛已經(jīng)走遠,不得已嚎了一嗓子。
遠處傳來一句:“不知道?。∧阕约合朕k法~~”
何雪琳跺了跺腳,從包里拿出車鑰匙就追了上去。
他站在車旁,看著她飛奔過來的樣子不禁嘴角上揚張開了雙臂,將人兒擁進懷里后輕聲問,“餓了沒有?!?br/> “餓了?!币舐逯毖?。
祁越拉開車門,她就鉆了進去,動作利落靈活。
“第一天上班,工作順利嗎?”
殷洛點頭,“很順利,同事都很好相處。”除了你表妹,這話她只在心里說?!澳阌泻芏嗪门笥褑幔俊?br/> “不多?!?br/> 不一會就見他把車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,“來酒店吃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