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云煙醒來以后已經是深夜時分了,她的身子骨似乎是越來越不中用了。
屋子里的熏香飄著一層朦朧的煙霧,冷云煙狠狠的吸了一口,才緩慢的回過來了精神。
她似乎對于痛得感知越來越遲鈍了,這些日子她甚至已經很難感覺到來自腹部的抽痛了。
蕭雪還沒有醒來,曼舞說已經脫離了威脅,可是究竟什么時候醒來,怕是還要看蕭雪自己。
冷云煙也沒有說什么,只是叫廖文給自己安排了新的侍女。
昨晚玉星生日宴上那般的鬧騰過了,如今整個長都都知道恭親王苛待郡主。
如此罪責傳了出去,恭親王府自然是派人來尋了冷云煙回府,冷云煙只是回了一句,身子不適,不宜操勞而將事情拖了下來。
恭親王府之所以如此著急的接冷云煙回去,也無外乎是為了讓冷俞風早些回府。
自從昨日宮宴之后,冷俞風就被扣在了宮內,耐人尋味的是,被扣下來的冷俞風,既沒有被任何人談話質問也沒有被放回來,只是被留在了宮里。
冷俞風在宮內過得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宮外的恭親王府卻已經是亂做了一團,只要冷俞風這里一出事兒,恭親王府也無非是個樹倒猢猻散的結果。
恭親王府倒不倒臺,冷云煙并沒有多少的關心,那一場大戲也只是給恭親王一個警告和教訓罷了。
只要冷俞依一天還是大楚名正言順的皇后娘娘,那她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如今唯一可依的娘家這樣輕易的倒臺。
所以冷云煙不著急,哪怕皇后娘娘真的對于冷俞風有所處罰,其實也只是不痛不癢罷了。
皇后是疼冷云煙,但是這種疼愛,太過于浮于表面,而這種表面的疼愛,太容易讓冷云煙成為活靶子。
不過冷云煙沒想到的是,第一個沉不住氣的人,竟然是冷俞風的側妃玉央月。
看著深夜造訪的玉央月,冷云煙有些不解,卻還是令人給這位姨娘奉了茶。
“三夫人深夜造訪,不知所為何事?”冷云煙客客氣氣的稱玉央月一句三夫人。
其實按照規(guī)矩來說,玉央月不應該被稱為三夫人,但是似乎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是如此喚她的,大家也都默認了這個叫法。
“郡主又何必明知故問,縱然王爺有千般不是,他也是你的生父,你又何苦毀他聲名呢?”玉央月倒是直入主題,也不拖沓。
冷云煙笑了笑,這位三夫人,還真的是…令她意外。“我原本以為三夫人你應當是最不在意的一個才是,可是如今看來是我有所誤會了”
玉央月沒有孩子,縱然冷俞風聲名受損,也不會影響到她,更不會為兒女婚嫁添堵,只是偏偏第一個來的是她。
“我與王爺本是夫妻,自當是榮辱一體”玉央月的說辭并沒有得到冷云煙的認可。
在冷云煙的印象里,這位三夫人和冷俞風并不算恩愛,也不見得能多有將人防在心上的心思,更何況冷俞風府上那些通房侍妾有多一半是這位三夫人的手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