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堂下二人愿意為他所用,褚鷹心情大好,堂外慕青也剛剛回返,也聽到了童施二人的話,露出了微笑,這樣的話他的同事就多了兩個,巡查轄內(nèi)也輕松許多。
褚鷹祭出城隍印,閃爍著耀眼金光的城隍金印飛射而出,在大堂中央上方停住,隨著褚鷹的心意泛出陣陣波紋,籠罩住堂下的施載童煦二人。
兩人被這股柔和的金色波紋包裹住后,感覺自己如同洗了一個熱水澡一樣,渾身暖洋洋的,原本作為陰魂的寒意消失不見。
在功德之力的支持下,兩人的魂體逐漸凝練,緩慢的轉(zhuǎn)化為法體,兩個金色的光點也隨著城隍金印的光芒慢慢飛入二人體內(nèi)。
金光越來越亮,兩個巨大的敕字突然出現(xiàn),吸收了全部的金色光芒,隨后猛地下沉,墜入二人的額頭。
光芒猛地炸開,而后慢慢收斂,強光過后,童施二人站立堂下,身上穿著與慕青一般無二。
身披銀紋皂底袍,腳踏青絲靴,頭帶高冠,腰別法刀,而施載則背上多了一柄長弓和一個箭囊,兩人胸口處用金絲纏繞編織了兩個古樸有韻的小字——差捕。
此時的二人,感覺自己和活著時別無二致,而且體內(nèi)多了一些東西,仿佛有使不盡的力氣,雙腳一用力就可以騰空而起,身上背著的法刀、長弓更是蘊含道韻,厲害遠勝從前,一時間喜不自勝。
看著眼前神采奕奕的二人,褚鷹在此朗聲說道:“童煦、施載,你二人還不上前聽封!”
童施二人臉色一凌,再次單膝跪下,抱拳低頭齊聲說道:“愿聽大人差遣!”
“童煦、施載,今日本城隍以無上法印,敕封你二人為我青牛鎮(zhèn)城隍褚鷹麾下差捕司正負司神,而后,巡游轄內(nèi),查捕妖邪,保民生命,維護一方安危,你二人可愿意!”
童煦施載連連點頭“我等愿尊大人法旨!”
褚鷹走下高臺,扶起跪在地上的二人,慕青也走上前來,相互介紹,褚鷹笑道:
“管理一地之事,我尚無太多經(jīng)驗,二位乃是陽間差役,見多識廣,日后還是要多多建言獻策,這位慕青乃是先天木靈,迄今已有兩百余歲,不久前被我收為賞善罰惡司之司神,日后你們當(dāng)精誠合作,互通有無,保境安民?!?br/>
慕青不疾不徐,拱手行禮,那施載童煦二人聽聞什么木靈之體、兩百余歲,都面露驚色,也趕忙還禮。
童煦摸著胡子道“某活了三十余年,看來都是白活了,如今才知道這世界之大?!?br/>
施載也摸了摸鼻子,面露微笑,附和稱是。
就在幾人其樂融融互相交談之時,忽然聽聞城隍廟外有些吵鬧,幾人都有些疑惑,飄身而出,準備一探究竟。
......
樹洞外,青牛鎮(zhèn)鎮(zhèn)長正站在微山縣令身邊,面露尷尬之色,微山縣令指著這個小小的樹洞,十分生氣的說道:
“趙鎮(zhèn)長,這就是你對我說的城隍廟?你真是好大的膽啊,拿這等貨色來欺我?你當(dāng)我看不到這是個烏鴉窩嗎?”
那鎮(zhèn)長乃是青牛鎮(zhèn)趙家的趙無延,聞言也是滿頭大汗,其實他也不知道城隍廟在哪,就這還是問的鎮(zhèn)上長輩,看著自己被罵,擔(dān)心未來鎮(zhèn)長之位不保,忙申辯道:
“大人莫怪啊,我在這青牛鎮(zhèn)長大,四十余年未曾聽聞祭祀城隍,這青牛鎮(zhèn)之前應(yīng)該是沒有這個城隍的啊大人,求大人明鑒?!?br/>
那微山縣令姓魏,昨夜夜間,褚鷹給他托夢,言自己是青牛鎮(zhèn)城隍,所管轄區(qū)翠微山有妖物出沒,他所派出的六名巡捕都已經(jīng)殞命山中,不過怪物已經(jīng)被他斬殺,還讓他看到了打斗的畫面,讓他快快派人去收斂遺體。
這夢太過真實,一開始他還將信將疑,直到手下幾個衙役的家人都跑到縣衙,異口同聲的說自己夢到了相同的場景,這才不得不重視起來。
沒敢耽誤,派人快馬加班前來青牛鎮(zhèn),誰料果真如夢中所言,直到現(xiàn)在,那個血腥的場景還在他眼前浮現(xiàn),讓他有些惡心。
收斂了心中之氣,他作為多年的縣令,神怪之事不說多見,但也常有聽聞,他不是迂腐之人,生于冀州的他,從小族中長輩就說過城池中有城隍暗中保護,也時常去城隍廟中上香祈求平安,外加他飽讀史書,知道夏太祖曾昭告天下敕封城隍,所以心中常有敬畏之心。
只是不知怎的,到了青州之后,就很少見到相應(yīng)的習(xí)俗,但這次的見聞,讓他對城隍之事不由得信了好幾分,看著面前確實委屈的趙姓鎮(zhèn)長,他也收斂了些脾氣。
“好吧,你青州之前遭遇天災(zāi),后又有大批流民到此,討生活不易,所以淫祀不重也可以理解,但是如今四海清平,皇上圣明,且你也夢到了此等城隍之事,就不能再不管不顧,還是要有些誠心,重修廟宇的好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