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面前這些舊日里讓她飽受折磨的罪魁禍?zhǔn)?,李曼春的臉上也浮現(xiàn)了一些怒氣,剛剛接受敕封的時候,腦海中自然得到了自己所在賞善罰惡司的職責(zé)。
嚴(yán)格的來說,賞善罰惡司有兩個職責(zé),一個是賞善,有正司神慕青主持,但是目前慕青還沒進(jìn)行過具體的賞善活動。
第二個職責(zé)就是罰惡,是對那些身負(fù)罪孽,但是逃脫陽間法律懲罰的惡人或者是陽間無法懲罰的惡人進(jìn)行懲罰,這個職責(zé)褚鷹決定交給李曼春來處理。
畢竟李曼春曾經(jīng)遭受過苦難,對于這些惡人,她心里有著天然的正義感,至于是否因?yàn)檫@個嫉惡如仇的正義感而產(chǎn)生冤屈,褚鷹一點(diǎn)都不擔(dān)心,有他手中的照民鏡,什么罪孽都難逃法網(wǎng),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。
老道士師徒此時走了過來,小道童往前一步,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(fā)抖的五個鬼魂,面露嚴(yán)肅之色,對褚鷹施了一禮:
“城隍大人,感謝您方才對我二人施以援手?!?br/>
褚鷹猜出了小道童想要說什么,笑著擺了擺手:
“道友有話不妨直說,再下愿意傾耳相聽?!?br/>
小道童不顧身邊老道士的阻攔,義正言辭的說道:
“大人將他們的魂魄拘出身體,可是要審判他們的罪行?”
褚鷹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道童又說道:“活人的罪行自有陽間官吏審判,城隍連陽間事都要管,未免太過界了吧?”
一旁的李曼春聞言就要發(fā)作,被慕青攔了下來,慕青向前一步,朗聲道:
“我城隍之職,上順天庭號令,普救世人,中輔陽間朝廷,助吏治清明,下達(dá)地府陰曹,了卻冤孽枉死之魂,三界之事,都可管得?!?br/>
道童聞言,冷笑一聲:
“這位司神,好大的官威啊!”
褚鷹皺了皺眉,擺擺手示意慕青退下,對著道童正色道:
“這位道友,可是覺得我褚鷹行事有錯???”
那道童顧不上一邊狂使眼色的老道士,面色冷峻的說道:
“你陰司之神,貿(mào)然拘人生魂,豈不是視人命如草芥?我羅戰(zhàn)看不過去,自然要管!”
“原來這小孩叫羅戰(zhàn),名字倒是霸氣。”
褚鷹微微一笑:
“既然你如此正義凌然,那我問你,你知道他們做過什么嗎?”
羅戰(zhàn)聞言面露遲疑,一時無法出聲,而身旁的老道士也是滿臉尷尬之色,不遠(yuǎn)處的李曼春抱著泫然若泣的趙雙兒更是冷哼出聲。
褚鷹再問道:
“你可知他們?nèi)昵白鱿潞蔚葠菏??有知不知道他幾人對這受冤死之魂施展了怎樣的折磨?又知道他們是否助紂為虐過嗎?”
“你可知他們做下錯事后,這深山老林,是否有官府前來管過?”
“你可知他們做了錯事后,內(nèi)心是否悔過,是否受過懲罰?”
看著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沉默不語的羅戰(zhàn),褚鷹心里一樂
“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,心中有正義感是好的,不能當(dāng)圣母嘛?!?br/>
心里雖這么想,但是他面上還是十分嚴(yán)肅,拱拱手,對著老道士說道:
“既然二位擔(dān)心我城隍行使職權(quán)有誤,不妨在一旁旁聽,看看我城隍?qū)彴甘欠窆??!?br/>
老道士訕訕一笑,連忙拱手道:“不敢不敢,城隍大人請”
不再理會這對奇怪的師徒,褚鷹回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幾個生魂,手中光芒閃爍,照民鏡出現(xiàn)在手中。
手持寶物對著這幾人一探,一行行字體在鏡面上浮現(xiàn),字體飄然而出,在空中化為一個個閃光小字,讓眾人都能看見。
而使出這一招的褚鷹看起來高深莫測神秘?zé)o比,但實(shí)際上他知道,體內(nèi)的神魂之力為了支撐這個法術(shù)瘋狂消耗,好在他還頂?shù)米 ?br/>
慕青也從懷中取出他的專屬法寶——功過冊,功過冊飛舞而出,在幾個生魂的頭頂盤旋飛舞了片刻,一道道黑氣繚繞,被功過冊吸入其中,然后飛回慕青手中。
對著功過冊,慕青第一次行使了他賞善罰惡司司神得職權(quán),朗聲宣判:
“趙泰,趙家村村長,一生少做善事,欺男霸女,三十四歲時與盜匪合作,奸淫女子,偷藏村民交予盜匪的銀錢,鼓動村民再度奸淫李曼春,至其自殺。”
“三十七歲,利用村長之職,搶奪三戶村民土地,至其受凍受饑,食不果腹,被迫背井離鄉(xiāng)”
“四十一歲,搶奪流民女子為妻,暗中殺害其父,毀尸滅跡?!?br/>
“四十八歲,毆打老父,使其傷重成疾,體弱去世,掩蓋事實(shí),假裝孝子,欺世盜名”
“五十三歲......”
“以上罪行,趙泰你可招認(rèn)?若不招認(rèn),我也可以調(diào)出你殺死之人與你對峙!”
一連串的罪行說出來,趙泰趙村長面如土色,渾身顫抖不已,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暗中做的這些惡事居然被一干二凈的抖了出來。
跪在地上磕頭不已,涕泗橫流,大聲招認(rèn),只求褚鷹等人能饒他一次,但是這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