絲毫不敢大意,這股天劫之力對于他這種修煉有成的妖怪,可以說是在熟悉不過了。
鄂春絲毫沒有猶豫,身體在空中暴漲,化作本體,這是一只三丈多長的大鱷魚,寬也快有一丈。
四肢粗壯,通體灰綠色,鱗甲凹凸不平,如同一根數(shù)百年的老木。
墨綠色的眼睛微微瞇著,帶著一絲絲寒意。
鄂春恢復的本體趴在地上飛快的轉(zhuǎn)過身,一條如同巨鞭一樣的長尾橫掃而出。
這尾巴對于鄂春來說,乃是他安身立命的法寶之一,比他剛剛人形時候手中的大刀還有厲害七分。
這尾巴上布滿厚厚的鱗片,凹凸不平,堅硬無比,大部分都是骨質(zhì),一尾掃來,上面籠罩著幽藍色的氣焰,有一股無堅不摧的氣勢。
尾巴飛掃而來,帶起一陣氣浪,周遭地上的桌椅板凳,磚石沙塵都被這一尾掃的爆裂開來,碎屑四射。
在半空中,包裹著幽藍氣焰的鱷尾與褚鷹放出的雷電球狠狠地撞在一起,只聽一聲讓人牙酸的“刺啦”聲響起,老鱷發(fā)出一身痛吼。
煙塵散去,老鱷的本體退后幾步,空中的雷球消失不見,老鱷的尾巴上多了一團焦黑的痕跡。
鄂春咬牙切齒的化為人形,恨恨的看了褚鷹一眼:
“你小子居然能放出有天劫氣息的雷電,你死定了!”
褚鷹冷哼一聲道:
“你身為肆意襲擊平民百姓,自己命不久矣,還敢安慰我!”
鄂春臉上陰晴不定,隨后露出一個憤恨的表情,化作一道殘影,鉆入水中,隨后遠遠的傳來一個聲音:
“你小子等著,只要有我在,這浦陵江你青牛鎮(zhèn)永遠別想再踏足一步!”
烏魚老鱉二將看鄂春不敵,也草草結束戰(zhàn)斗,跳回水里,那些蝦兵蟹將更不必說。
慕青和李曼春沒了對手,閃身來到褚鷹身邊,慕青問到:
“大人,這鄂春應該不會來了吧?”
褚鷹沒有回話,身形一軟跌倒在了地上。
李曼春和慕青大驚失色,忙上前扶起褚鷹。
此時的褚鷹面如金紙,嘴唇微微顫抖道:
“這鄂春果然厲害,剛剛他一尾掃出,我僅僅以肉身正面接了他帶起的氣浪,體內(nèi)就有了些損傷,我一開始不敢大意,全力施展了這個雷法,現(xiàn)在體內(nèi)已經(jīng)真氣耗盡,你二人不要表現(xiàn)出來,帶著我快離開此地?!?br/>
二人對視一眼,也是不敢耽誤,一把扶起褚鷹,帶著他往居安坊飛去。
休息了一夜,褚鷹終于緩過神來,體內(nèi)的法力和神魂之力也得以恢復。
坐在居安小院的床上,褚鷹感受到了一絲壓抑。
昨天雖然他及時出手,救助了許多被卷入江水里的百姓,但是還是有三四條人命喪生在老鱷翻起巨浪砸碎花船之后,那些人隨著船只的碎屑沉入江底,連被救的機會都沒有。
慕青和李曼春圍在褚鷹身邊,關切的看著他,童煦和施載已經(jīng)被他排出去查看江邊的情況,避免惱怒的鄂春再次出手。
向著兩個關心他的人擺擺手,示意自己沒事,褚鷹有些疲憊的說道:
“今日之事太過兇險,那老鱷實力足足有化神巔峰,要不是一直因為某些原因沒法化蛟,否則早已進入返虛?!?br/>
看了看表情復雜的慕青和李曼春,褚鷹長長的嘆了口氣繼續(xù)說道:
“他停在化神巔峰多年,底蘊深厚,這次只是被我的雷劫之力嚇到,而且他忌憚掌管滄河的龍神,這才退走,但是我擔心,以后咱們青牛鎮(zhèn)的百姓想在江上討生活就難了?!?br/>
慕青點了點頭,李曼春皺著眉頭說道:
“他作為一方水神,怎么可以如此行事?”
褚鷹搖了搖頭道:
“我聽水府夜叉碧岸說過,這老鱷實力強勁,人脈極廣,而且又有從龍之功,一般人拿他不得,外加上他如今壽元將盡,更是暴躁易怒,怕是難以處理。”
李曼春還想說些什么,突然褚鷹胸口的城隍金印亮了起來,一陣陣低語在幾人耳旁響起。
“城隍爺謝謝你救了我們”
“城隍爺這妖怪不讓我們在江上討生活以后該怎么辦啊!”
“城隍爺,我們?nèi)叶伎课以诖a頭上討生活,你可得救救我們?。 ?br/>
“城隍大人,現(xiàn)在江山到處都是游動的黑影,船根本開不進來也開不出去,以后這該怎么辦??!”
這些聲音無不清晰的傳入幾人的耳中,慕青聽到后嘆了口氣,看向褚鷹。
李曼春恨恨的罵了一句鄂春。
褚鷹眼神逐漸變得閃亮,他正色道:
“百姓之事無小事,我要向上天上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