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夫子有些著急的問到,先生可否賜教,到底該如何請城隍為我們做主。
褚鷹看了慕青語言,二人眼神一對,心意溝通,露出了一個笑臉,只是面具擋著旁人看不出來。
褚鷹鄭重的對著周夫子說道:
“此事其實說來也簡單,只需要兩條”
杜文貞也皺了皺眉頭問到:
“哪兩條”
其實杜文貞心中對于鬼神之事沒有任何好感,他覺得這些東西并沒有為天下蒼生做過什么事,卻要百姓頻頻消耗錢糧祭祀,都是一丘之貉。
褚鷹自然也看了出來這人是個剛正不阿的人,也不多廢話,回頭說道:
“第一,需要足夠多的百姓誠心向九霄神庭祈禱,當念力足夠多時,就能被城隍接引?!?br/>
頓了片刻,又繼續(xù)說道:
“另外一條,就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之人,帶頭,寫下一封請愿檄文,在城隍廟中焚燒,傳給城隍,讓城隍為之封敕,如此,就可以上達天聽?!?br/>
周夫子疑惑的問到:
“只是這樣?不需要盛大的祭祀活動或者萬民書之類的嗎?”
一邊的杜文貞也是極其驚訝,應該是也沒想到這么簡單。
褚鷹搖了搖頭道:
“世間神道,其實歸根到底,就是一個信字,有信仰者,一顆誠心抵得上萬兩黃金,沒信仰者,烹牛宰羊比不得黃粱一捧,鬼神又沒有口腹之欲,要你那排場又有何用?!?br/>
慕青也是表示認同,點了點頭。
周夫子和杜文貞兩人對視一眼,周夫子感慨道:
“小先生一句話真是如同當頭棒喝,對于鬼神之事,老夫以前從來只覺得符合禮法應當祭祀跪拜,最后忘記了,其實本質(zhì)上最重要的是一顆真心?!?br/>
杜文貞也是感嘆的點了點頭道:
“在下也是受教了”
褚鷹笑著擺了擺手說道
“夫子德高望重,這檄文就由您來寫最為合適,最重要的還是讓鎮(zhèn)民誠心祈禱,上表天聽?!?br/>
周夫子聽到褚鷹的話,有些遲疑:
“此次之事皆由我家事而起,實在是愧對青牛鎮(zhèn)的父老鄉(xiāng)親,我雖責無旁貸,但是說我德高望重,還是有些謬贊了。”
一邊的杜文貞搖了搖頭:
“先生,你萬不可這么想,這江妖行兇,也不是因為你啊,你擺這次宴會戲會,是為了與咱們青牛百姓同樂,一腔好意被這可惡的江妖破壞而已,這青牛鎮(zhèn),論文才名望,誰又能超過您呢?”
周夫子思考再三,鄭重的點點頭,一臉堅定的說道:
“推諉推脫不是大丈夫所為,這事因我女兒出嫁而起,我定當竭盡全力,上告天聽,還我青牛百姓一個平安”
褚鷹滿意的點點頭,笑道:
“二位也可放心,此地城隍冠心病百姓,一定會幫你們的?!?br/>
周夫子和杜文貞也知道青牛鎮(zhèn)城隍靈驗,紛紛點頭稱是。
看到該交代的事情都已經(jīng)交代,褚鷹向面前的兩人拱拱手行了一禮,和褚鷹化作殘影,告別對面師徒二人,向青牛鎮(zhèn)外飛去。
空中繞了個彎,又回到了城隍廟里。
李曼春還在幫著褚鷹操縱著城隍印,之前他顯靈告知祈禱的消息已經(jīng)在百姓中傳開,昨天城隍顯靈的事情也已經(jīng)傳遍青牛鎮(zhèn),所以很多人都在誠心的祈禱著,希望九霄神庭能幫他們重新打開河道。
青牛鎮(zhèn)的百姓,大多依靠浦陵江過活,并非不祭祀江神鄂春,但是浦陵江畢竟那么長,一鎮(zhèn)之中祭祀江神的香火遠遠不夠鄂春的成神所需。
所以鄂春才根本不顧青牛鎮(zhèn)對自己的祭祀香火斷絕,悍然和青牛鎮(zhèn)百姓過不去。
青牛鎮(zhèn)十家百姓有四家靠浦陵江過活,剩下六家也多少和浦陵江有點關系,如今浦陵江連靠近都難,不管是喝水、航運、灌溉全都受到了限制,百姓心中急切可想而知。
褚鷹來到廟里,看到李曼春手中的城隍印不斷的吸收著一個個小小的光點,慢慢變得耀眼,幾乎看不清楚形狀。
他也做到一旁,示意李曼春休息一下,自己控制著城隍金印吸收起了百姓的信仰之力,慕青、施載等死人都靜靜地陪著他,這是他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。
鄂春的實力其實很強,那天他在褚鷹那吃虧,一來是沒準備好,讓褚鷹的劫雷嚇到了,二來是在水中才是他的主場,外加他不想正面和一方正神撕破臉,所以才導致這個尷尬的局面。
此時的他,正在青州海外一處水府之中,坐在他身旁的是一個黑皮漢子,這黑皮漢子雖然沒有鄂春壯碩,但是也身材瘦長健壯,一頭長發(fā)在水中飄蕩,身上套一身皮甲,眼中精光四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