盤山小路上,顧楠身穿著鎧甲,騎著黑哥停了下來。
念端的臉色微紅,半抱著馬頭坐在她的前面。
感覺到顧楠停了下來,扭過頭,看到顧楠的樣子,撇著嘴跳下了馬。
“就送到這了。”顧楠拉著黑哥的韁繩:“一路走好,少走山路,莫再叫人抓了去?!?br/> “你以為這世上都是你們這般人?”念端說著。
顧楠挑了挑眉頭,確實是他們抓的人,但是自己也沒參與不是···
但是終歸是自己這邊錯了,顧楠沒有說話。
念端向著山路走了兩步,卻又轉過了身:“喂,我要走了,你沒什么話說?”
我是怕說了什么,你又說個沒完···
顧楠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跳下了馬,把腰間的長劍取了下來丟到了念端的懷里。
“留著路上防身?!?br/> 說完,牽上黑哥的韁繩離開了。
若是從前,她會和念端聊上一番,但是現(xiàn)在她有些害怕,害怕有著什么故人。
只得匆匆離開了。
念端抱著懷里的長劍,哼了一聲:“也算本姑娘沒白救你?!?br/> 仰頭看了看:“又是一把劍,這世上的劍客,卻都是這般模樣的嗎?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回到營地,顧楠卻發(fā)現(xiàn)白起正站在門前。
默默走了上去,低下頭:“師傅?!?br/> 顧楠變了很多,至少白起看得出來。
只憑顧楠走上來的這聲師傅,少了幾分輕佻,多了幾分穩(wěn)重。
但是這份改變的方式也是極為沉重的。
白起拍了拍顧楠的肩頭:“大夫送走了?”
這幾日,顧楠醒后他卻是在沒來看過她,或是在忙軍中事務,又或是不敢來看。
“嗯。”顧楠應了一聲,兩人并排想著營地里走去。
“師傅,這幾日趙軍的情況如何了?”
白起張了張嘴,失笑道:“為師想了很多,卻沒想到你第一句會問的是這么個問題,你說,你到還是不是楠兒?”
“師傅說笑了,只是我不想在打仗了。”
“不想打了?”白起看著天邊笑了一聲:“是啊,為師也早就打累了?!?br/> “趙軍前幾日的士氣高漲,雖人數(shù)少于我等,但是一時之間也是僵持不下。但這幾日也便是瀕臨崩潰了,在大勢面前,人力終歸是不可為的?!?br/> 白起走著,一邊說著。
“不過,那趙軍的主帥,似乎想要的是和我們兩敗俱傷······”
趙括嗎···
“學生的傷已經(jīng)好得差不多了,明日可一戰(zhàn)?!?br/> “好?!卑灼鸬难壑兴坪趼冻隽艘恍┬牢坑炙坪鯉е恍┛喑?br/> “明日便讓你出戰(zhàn)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收兵!”
另一邊,正在組織進攻的秦軍將領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信號,轉過頭對著收下高吼道。
“收兵!”
無數(shù)的黑甲士卒接到了命令之后,喘了一口粗氣,沒有片刻的停留。盯著自己面前苦守的趙國士兵,謹慎地慢慢退開。
“蹬蹬蹬···”
馬蹄聲和腳步聲連成一片,秦軍像是潮水,來得快,去的也快。
看著秦軍遠去,趙括身子一晃,差點摔在地上,兩手扶著營寨的圍欄,手中的長矛也歪歪斜斜地住在身側??滓呀?jīng)沒有了原來的顏色,只剩下一片紅黑,也不知道是別人的血還是他自己的。
已經(jīng)是第七天了,那三十萬援兵一直以來都沒有半點消息。從第五天開始軍心就已經(jīng)開始動蕩。
喘息了一陣,趙括拿上了身旁的矛,邁著沉重的步伐準備回自己營帳。
“將軍!”
一個副將在身后叫住了趙括。
趙括愣了愣,抬起了頭向著四周看了看。
軍中的不少官員都走到了這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