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之正跟河間知府申紹先倆人,推杯換盞,談笑風(fēng)生,愛妾柳青青在一旁服侍王之正斟酒。在這暮春時節(jié),廳內(nèi)高堂闊論,美酒佳肴,院內(nèi)楊柳依依,春風(fēng)怡人。看似倆人其樂融融,仿佛酒逢知己千杯少,實則二人各懷鬼胎,申紹先揣摩王之正心思,企圖通過巴結(jié)攀附王之正,從而給自己本已注定如花似錦的前途來個錦上添花,王之正,則試圖通過申紹先把自己在蘇州的所見所聞,圓滿完成任務(wù)的“大手筆”,傳達給九千歲魏忠賢。
酒過三巡,二人已是玉山傾頹,醉眼迷離。但是申紹先酒醉心不醉,他吩咐把王之正和愛妾柳青青送進準(zhǔn)備好的豪華臥房,然后又安排周成的干凈利落的寢室。一切安排妥當(dāng),然后叫過下人問問城外勞軍的具體情況。下人告訴他,王之正的親隨周功已經(jīng)跟著接收了酒肉,東廠緹騎正在城外歡樂宴席,申紹先這才放心的點點頭,然后在小妾服侍之下到臥室安心睡了。
回到了臥房,王之正在柳青青服侍之下,洗漱之后,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就開始進入夢鄉(xiāng)。她也就小心翼翼的在王之正身旁躺下。
柳青青和衣躺在榻上,看著身旁酣睡的王之正,心中思慮萬千。這個英氣勃勃的青年男兒,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質(zhì),時而放浪形骸,時而冷靜沉思,時而混跡在風(fēng)月場,左擁右抱,可到自己這里就是個謙謙君子,秋毫無犯。她之所以敢把賭注壓在他身上,就是因為在她印象里,這樣的男子必是胸懷大志,正氣凜然之人。跟他在一起,總會有種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安全感。如果不是因為慘遭變數(shù),身負國仇家恨,她甚至很愿意把自己的人生托付給這個人??上?,命運多舛,不能考慮兒女情長。
想著想著,就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到了后半夜,竟然聽到遠處的雞鳴聲,看來今夜是睡不著了,柳青青想著。
突然,她聽到一聲靜靜的聲響。以為聽錯了,她就沒在意。可是沒多久,從房頂又傳來一聲響動。柳青青畢竟歷盡滄桑,沉得住氣,半夜十分有人上房頂,必定不是好事。她佯裝沒有發(fā)覺,睜大眼睛盯著房頂,突然看見一個房頂霍然開了一個口,然后一條繩子突然墜落下來。
不好,有刺客,柳青青不敢急忙大喊一聲:“有人行刺??!”王之正一下子坐起來。倆人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之間一個黑影順著生意就跳了下來,提著明晃晃的大刀惡狠狠沖著榻旁走來。
王之正雖然是個溫潤公子,可是自從白甲子投入元神之后,時常修煉,所以身體逐漸強壯起來。
看到刺客的大刀沖著自己砍下來,王之正拽著柳青青,一個敏捷的翻身側(cè)閃就翻下床來,刺客當(dāng)然是準(zhǔn)備充分,他的大刀對著二人步步緊逼,王之正拽著柳青青左右退閃,一邊躲在了大書櫥之后,一邊大喊一聲:“周成護駕!”
在外室聽見主人喊叫的周成大驚而起,顧不上穿外套,提著床頭的大刀就沖了進來,刺客看到有外援,也顧不上跟王之正夫妻倆糾纏,被沖進來的周成護在身后。
刺客和周成激戰(zhàn)在一起。柳青青問顧著自己的王之正:“是不是知府要謀害你?”王之正搖搖頭:“不可能,你快沖出去喊援兵!”
柳青青看王之正篤定的說知府不會害他,就沖出院子大喊:“快來護駕有刺客!”
聞聽呼喊聲,知府府的守夜值崗的衛(wèi)兵迅速跑過來。刺客聽到喊救兵,顧不上糾纏撕打,趕緊抓起繩子就要攀爬逃跑。
王之正大喊一聲:“快砍斷繩子!”周成機靈的一把扔出一個匕首把房梁墜下來的繩子截斷,刺客一看逃不掉了,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就往嘴里送。
王之正跳過去一腳把他手里的瓶子踢飛,刺客絕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,被沖進來的衛(wèi)兵三兩下的繩捆索綁起來。
這時候,聞到動靜的申紹先著急忙慌的往這邊跑。
刺客剛被捆起來,申紹先就到了屋里。蠟燭點上,看到衣服凌亂,滿頭大汗,驚魂未定的王之正,和臉色蒼白,也是同樣驚魂未定的侍妾柳青青。申紹先在心里大罵刺客:這他媽不是給我添亂嗎?如果王之正死在我府上,九千歲非把我剮了不成!
他一邊給王之正深深鞠躬道歉:“小千歲,下官護駕不周,讓您受驚了,下官給您賠禮!”王之正定了定神,說:“這事不怪你!快審訊刺客吧!”
申紹先走到刺客身邊,抄起袖子對著刺客就是響亮的兩記耳光:“快說,是誰差你來謀害小千歲?要是說不出來,本官今晚親手剜了你的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