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麥子從里發(fā)出刺刺拉拉的動靜,惹的林清音心都懸在了半空之中。她可是從沒有夜深外出過,現(xiàn)在的情形,讓她不禁想起之前丫環(huán)婆子們講過的鬼故事。
她瞳孔猛的收縮,雙手緊緊攥著鐮刀,護在自己胸前,眼珠子直直的盯向內塊發(fā)出動靜的麥地。
榮泊桑手上拿著一把剛剛割下的金黃麥子,一張冷峻淡漠的俊臉猛的出現(xiàn)在林清音眼前。
“又是你?!”
林清音見到竄出來的是個大活人,心里頓時放松了下來。認出這人是誰,心里尷尬的緊,臉上也一陣紅一陣白的。
“你還有臉罵我,我滾到河溝里咋了!就算我滾到溝里,你也不該占我便宜啊,不要臉!”
林清音瞧著他又氣又恨,這人長的一表人才的,怎么會是個黑心色情狂。
榮泊桑白了林清音一眼,轉頭手上不停的繼續(xù)割麥子:“就你這樣的,白送我我都不要!”
“你......”
林清音氣極,想過去找他理論,就聽到宋玉菱站在麥田埂上沖著她大聲嚷嚷:“林清音,你做啥子,不要偷懶,趕緊干活,不然我就給你記零分!”
哎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!林清音無奈,只好從麥地上爬起來,拍拍身上裙子上的土,緊攥著鐮刀繼續(xù)割起麥子來。她割麥子的間隙,抬頭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小麥,心里萬分絕望。
她真的好想自己的閨房啊,好想大興朝的一切。
想到這些,不禁鼻子一酸,忍不住一邊緩慢的割麥子,一邊嗚嗚咽咽的抽泣。
榮泊桑動作十分干脆利落且整潔的割著麥子。突然耳邊傳來抽泣聲,抬眼朝著林清音的方向瞥了一眼,忍不住扁扁嘴,心里暗想,這個姑娘真是個嬌氣包。
拿暖水壺暖水壺拿不穩(wěn),割麥子麥子不會割,這會還委屈的哭起來了,也不知道是哪家養(yǎng)出這么一個嬌氣包一樣的農家姑娘,真是少見!
手上一邊麻利的割著麥子,耳邊林清音的軟糯哭聲接連傳來,榮泊桑心里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,上午林清音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畫面滑過腦海,內心升起一股子燥意。
剛到第十大隊好心救人被誤會成流氓不說,偏偏還趕上搶收冬麥的重要時刻,他的運氣真是背到姥姥家了!
到了午夜時分,統(tǒng)計員說大隊長通知各位先下工休息,不要耽誤明天干活。
“林清音,你瞅瞅別人干的,再看看自己干的,好意思嗎?白長了個大個子。就你收的這些麥子,喂家雀兒都嫌少,豬都比你干的多!”
宋玉菱懷里摟著統(tǒng)計本,傲慢走過來斜眼看著林清音,瞅見分給她的麥地只是空了一小塊,頓時大聲叫罵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