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(yī)務室一樓的一個房間。
鷲業(yè)打開門,凌桑徑直地進去——沒有任何遲疑的,這讓鷲業(yè)真是愈發(fā)不解。房間很寬闊,沒有床,最里側(cè)只有一排長椅,上面坐著一個披了白色外套的女生,臉上沒有任何血色,頭發(fā)也因為沒有梳理好而讓馬尾側(cè)向一邊凌亂著。
“青陡。”凌桑不急不緩地念出她的名字。
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一驚,抬起頭毫無光澤的雙眼睜大,當焦裂的目光觸及到凌桑時忽而整個面容扭曲,瞬間從椅子上站起并且發(fā)出撕心的尖叫——
“你走開!別過來!”
鷲業(yè)無奈地走上前一把按住青陡的肩將她重新按回座位,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俯下身問她:“現(xiàn)在你已經(jīng)見到了,有什么想要說的?”
“——走開!她要殺了我!她會殺人!”即使被按住,青陡依然不斷掙扎像是中了原始的巫蠱。
聽著凌厲的慘叫,空澤的眼睛瞇起來,繼而嘴角勾起冰涼的笑意:“已經(jīng)瘋了的人類,你真的會相信她的言語?”
凌桑安靜地站在原地,茫然地睜眼看著。真的是……瘋了么。人類的意志是如此薄弱么……
“還是等你也理清楚了脈絡再來找我好好談談?!笨諠赊D(zhuǎn)身要離開,一邊拍了凌桑的后腦,“桑,走?!?br/>
空澤始終沒有問起凌桑為什么,這真的是……完全信任她么。
轉(zhuǎn)身就看見了身后紅服的女人,醫(yī)務室的負責人?!袄騺啞!笨諠上袼c頭問好,由此也沒有直接離開。
“我也已經(jīng)檢查過了,青陡的意識確實已經(jīng)不能為我們提供正確的信息。”莉亞雙手環(huán)抱在豐滿的胸前聳肩,對凌桑露出微笑,“所以不管過程怎樣,都只有這位小朋友知道了是不是?”
空澤的眼眸也瞥向凌桑,不置可否。
“大概是?!绷枭D樕弦矝]有了笑意,不過依然沒有任何異樣的神色。
“那么你可以給出解釋么?能把所有過程復述出來么?”
空澤依然望著凌桑,開口道:“每個人敘述出來的事都是主觀加工后的產(chǎn)物。”
“吶……凌桑?!崩騺喐┫律砼c凌桑平視,“是否可以允許我提取你的部分記憶?青陡的記憶提取出來一團糟吶……”
“可以?!彼麛嗟貞?。沒有什么可以反抗的——畢竟事實就是事實擺在那里,即使將記憶提取出來,她的思想也不會被他人察覺吧。
“那么多謝你的配合了喔,會有一點記憶紊亂的副作用。”
“沒關系?!本退闶菍⑺挠洃洈嚭驮谝黄稹瓕嶋H上也沒有多大值得她要珍藏的哪一部分的吧。當這么想著的時候她忽而有些擔憂地望了空澤——空澤。要是將空澤的這部分紊亂沒了的話她會相當介意的啊……
最喜歡的這段記憶,竟然認為是與他在一起。真是一時的沖動么。
“嘛~不用擔心很快就會恢復?!崩騺喫坪醪煊X到了凌桑這樣微妙的情緒,再聳肩笑起來,“吶,跟我過來?!?br/>
凌桑將她的手按在一個水晶球上。動畫片看多了后會覺得圓形的水晶球長相真是相當沒有創(chuàng)意——用水晶球提取什么東西也真是老梗了好嗎。她也專注地盯著球面內(nèi)側(cè)看,一片透明中忽而現(xiàn)出藍黑色的渾濁色澤,很快整個球內(nèi)就混沌一片,已經(jīng)完全不能相信之前這是一個透明的圓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