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懿竟然在房中睡著了,他和傅清年的肉體也契合得太好了。
我撤了結界,把他搖醒,告訴他傅小六的二哥回來了,是個頂厲害的道士,要抓他的現(xiàn)行。他一臉狐疑地看著我,道:“你是想誑我和你結契吧?”
我坐下來喝了一口水,“不信你就出去試試。”
成懿慫了。在我身旁坐下。
我瞄了他一眼,“這契約,早結晚結都是個結,你自己也答應了的,怎么,想反悔?”
成懿嘟嘟囔囔的:“也不是想反悔,就是想能過幾天自由日子,就過幾天。我還想上街吃酥油麻果呢……還有藥山寺的清泉……玄武湖賞花,覆舟山泡溫泉,紫金山的霧?!?br/> “得得得,閉嘴吧你?!边@小子死了一百年,還是個皇帝的做派。我道:“你到底現(xiàn)在結不結,要是不結,明天你一見那小子就是見光死——”
“哎……”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“結吧,還能咋的。”
我來勁了,道:“那你得答應我個條件?!?br/> “嘿?!你這臭丫頭——”
“你結不結?”
“……你先說什么條件?!?br/> 我忽然倍感驕傲。我?guī)煾敢侵牢沂樟藗€鬼仙,應該會很高興我長本事了吧。我翹起腿來,靠在椅子上,得意洋洋道:“你呢,不準再自稱朕,我聽了別扭。也不準再自稱老子,’老子’是我這個老子才能說的,懂嗎?”
成懿癟著個嘴,小聲罵我??梢驗楦登迥暾媸情L得太清秀了,他的這種行為完全無法讓我生氣。我捏捏傅清年的臉蛋兒,道:“小弟弟,要是準備好了,咱們這就來吧!你說,怎么做?”
成懿滿臉憤恨地躲開我,狠狠道:“你要再這樣,咱倆這契約沒法結了!士可殺不可辱!老子——”他吞了口氣,“——我——好歹是修了百八十年的鬼仙,你折辱老子——我——我受不了這氣!開張說好的,咱倆是合作!合作!你好好算算,老子——我!哎!這話說得真是費勁!我可是比你大幾十歲,做你曾祖都綽綽有余了,你要這樣玩,咱倆趁早一拍兩散!”
他抱著雙臂,一屁股坐在床上,看來是真生氣了。
真是氣量狹小,開開玩笑么,氣成這樣。把傅清年一張清秀的小臉氣得通紅。我只好服了軟,湊上前去道:“那不欺負你了,你說吧,怎么做?”
他砸吧砸吧嘴,睨我一眼,裝作漫不經(jīng)心道,“結個血契都不會,還敢在老子——我——面前充大爺!哼!——取你的法器來?!?br/> 哼。我從懷里取出觀花杖,交給他。他瞥了一眼,啐道,“一根破棍子?”
“咋?不行?”我白他一眼。
他搖頭晃腦地站起身來,接過觀花杖,不知使了什么術法,從觀花杖中取出一縷造物之精魂,使喚我,“取你氣血之穴的血來”。
我取出右耳垂之子血一縷來,交予他。他一邊叨叨“你這穴長的地方還真怪”一邊將兩股精血相合,融成一股血煙模樣,“手”。
我伸出手。那股血煙一遇我的血肉便盤旋上來,成懿又念動咒法,血煙升騰成一種奇怪的符咒模樣,泛著紅光。那符咒很古老,看那行咒走勢線條,現(xiàn)今大概都沒有修道修仙之人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