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不是怕大爺您會亂想嘛!”和尚低頭吶吶地說道。
“不想我亂想的話,就跟好好說說這張紙條是怎么回事?還有關(guān)于黃本章,你知道多少事兒!”
“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樣,要是被我查出來你敢有所隱瞞的話,除非你離開這北平城,否則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在炮兒局待上個一年半載!”楚牧峰一邊說著,一邊揚起那張紙條。
“這是……”
湊上來瞪大雙眼看清楚紙條上的內(nèi)容后,和尚不由暗暗叫苦。
真是夠倒霉催的!原來是因為這張紙條找上門來,我說怎么可能無緣無故被警備廳的人給盯上,原來根子在這里。
“怎么,不想說是嗎?”楚牧峰臉色一沉。
“官爺,我說我說!”事已至此,和尚也知道自己是沒得選擇。
眼前這位不出意外的話,應(yīng)該也是警備廳的人,而且職位明顯是要比田橫七高,別自找沒趣了。
“先說說這張紙條是怎么回事?”
“官爺,是這么回事。在這大柳樹鬼市中,云煙居的黃本章做生意是最痛快最實在的。而且難得的是,只要開出條件,他不僅能很快把東西備齊,還能確保每件東西的質(zhì)量都很好?!?br/> “所以說我最喜歡和黃本章做生意?!?br/> “紙條就是您看到的那樣,是我給出來的訂單,有人想要三件玉鐲,所以我拜托黃老板去進(jìn)貨?!?br/> “他當(dāng)時說的是三天后鬼市交貨,誰想這還沒有到三天時間,他就出事了,為了能跟買家交差,我才趕緊在這里物色別家的貨。”
和尚兩手一攤,實話實說道。
就這事他根本沒必要撒謊,自己只不過就是一個掮客而已。
不過掮不掮客的對賣家來說無所謂,只要是能賣貨,和尚從中間賺多少傭金那是人家的本事,他們管不著。
“那你為什么要在這鬼市中下訂單呢?”楚牧峰跟著問道。
“官爺,這還用說嗎?當(dāng)然是因為鬼市的東西便宜??!而且不怕告訴您,這里有些物件來路不正,可恰恰是因為這個不正所以才更加便宜。”
“只要東西是真的,價錢又便宜,買家沒必要去鋪子里買貴的吧,那也就沒我什么事兒了,官爺,您說是不是這個道吧!”
和尚理所當(dāng)然地回答了這個問題。這話說得沒毛病。
“嗯,繼續(xù)說說黃本章,你應(yīng)該對他挺熟悉,那么你知道他最近和誰走的最近嗎?或者說一直以來都和誰的關(guān)系不錯?”楚牧峰不再糾結(jié)紙條的問題,而是直奔主題問道。
“這個……”
微微皺起眉頭,和尚面露幾分遲疑道:“官爺,我和黃老板也就是在鬼市里面有過合作,平常白天并不打交道。他的跟什么人來往,我還真不太清楚。”
“真不清楚嗎?”楚牧峰加重幾分語氣。
砰!
旁邊的田橫七見狀,一巴掌狠狠扇到和尚的后腦勺上,粗聲粗氣的說道:“和尚,你給我想清楚再說話,別打馬虎眼,否則信不信今兒個就抓你去局子!”
“田隊長,不敢不敢,您容我再想想,容我再想想!”見勢不妙的和尚哪敢犟嘴,低著頭弓著腰賠笑道。
片刻之后,他猛地一拍腦門,煞有其事的說道:“對了對了,我想起來一件事兒,不知道有沒有用?!?br/> “說!”田橫七喝道。
“前些時候,我無意中經(jīng)常看到黃老板獨自一人去景祥樓,有次我好奇地跟了上去,想跟他招呼幾句。”
“可進(jìn)去之后,看到他和李家少爺在一起有說有笑,我就沒敢貿(mào)貿(mào)然上去,所以平常他和誰關(guān)系近的話,應(yīng)該是和李少爺吧!”
和尚將自己曾經(jīng)看到的這個情況說了出來。
“李家少爺?是什么人?”楚牧峰追問道。
“就是李明理李少爺啊,青花堂李四海李爺?shù)墓?!?br/> 和尚這個說者無心,可楚牧峰這個聽者卻是精神振奮。
黃本章竟然會和青花堂李四海的兒子李明理走得很近。
兇手又是一個黃本章很熟悉的人。
這么說來,李明理豈不是有很大嫌疑?
這個消息讓楚牧峰頓時有種眼前豁然開朗的感覺,知道這個線索,今晚這趟鬼市就算沒有白來。
“你確定是李明理?”楚牧峰緊聲問道。
“確定確定!”
和尚拍著胸脯保證道:“官爺,我能不認(rèn)識李明理少爺嗎?那可是堂堂青花堂的少東家??!”
“你好好想想,還有別的什么事沒有?”楚牧峰將這個情況暗暗記在心中后繼續(xù)問道。
“真的沒有了!這位官爺,真沒瞞您的,該說的都說了,我也就是和黃本章做點生意的掮客而已,哪里知道他的老底啊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