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管們到了后，江帆忽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問題。
　　
　　抖音科技嚴(yán)重陽盛陰衰。
　　
　　其實也不是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。
　　
　　以前就發(fā)現(xiàn)了，但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　　
　　今天忽然就想到了。
　　
　　“現(xiàn)在男女比例是多少？”
　　
　　吳艷梅剛坐下，江帆就問了句。
　　
　　以前問過，記的好像是三比一，現(xiàn)在不知道多少了。
　　
　　吳艷梅道：“四比一吧！”
　　
　　江帆就道：“以后能不能多招點妹子，男女比例均衡一點?！?br/>　　
　　吳艷梅道：“我盡量吧！”
　　
　　“說正事。”
　　
　　江帆拉回正題：“投票結(jié)果都看了吧？”
　　
　　大伙點頭，臉色各異。
　　
　　四位高管不準(zhǔn)備在這事上發(fā)表意思。
　　
　　三位開發(fā)團(tuán)隊負(fù)責(zé)人臉色平靜，心里卻不平靜。
　　
　　江帆繼續(xù)：“參與內(nèi)測的三萬人，這里面不排除有用腳投票的，還有一些壓根就沒有投票的，但還是能客觀地反應(yīng)三款產(chǎn)品的受歡迎程度，徐楓團(tuán)隊產(chǎn)品得票9124，曹光團(tuán)隊產(chǎn)品得票8652，顧鋒團(tuán)隊產(chǎn)品得票8876，這個結(jié)果你們?nèi)齻€有沒有意見?！?br/>　　
　　曹光嘴皮動了一下，最終還是沒說什么，點了點頭：“我沒意見?！?br/>　　
　　顧鋒沉默片刻，艱難點頭：“我沒見意?！?br/>　　
　　至于徐楓，他是贏家，自然更不會有什么意見。
　　
　　四位高管仿佛入定的老僧，不摻合這事。
　　
　　“那就這樣吧！”
　　
　　江帆也不拖泥帶水：“以后產(chǎn)品由老徐牽頭負(fù)責(zé)，抓緊時間整合團(tuán)隊和產(chǎn)品，兩個月的打磨時間，元旦上線前，你得讓我給你打60分才行，不然你這個產(chǎn)品總監(jiān)也不合格。”
　　
　　徐楓默默點頭，如釋重負(fù)的同時壓力也半點都沒減輕。
　　
　　真搞不懂江老板那套產(chǎn)品思維從哪來的。
　　
　　變態(tài)要求一個接一個的。
　　
　　江帆看向曹光：“老曹以后負(fù)責(zé)運營吧，我看你對市場挺有研究?！?br/>　　
　　曹光點了點頭，也悄悄松口氣，這個結(jié)果還不算太差。
　　
　　在可接受的范圍內(nèi)。
　　
　　江帆看向顧鋒，顧鋒莫名緊張起來。
　　
　　三個團(tuán)隊競賽，現(xiàn)在結(jié)果已經(jīng)出來。
　　
　　曹光有了去處，結(jié)果還不算差。
　　
　　不知道自己會怎么安排。
　　
　　要是不如曹光，那還不如直接走人。
　　
　　可是這樣一來，未有點有凄涼。
　　
　　江帆說道：“老顧這里我有兩個安排，一個是去負(fù)責(zé)北美的業(yè)務(wù)，另一個是單獨給你立一個項目，看你是想出去開拓一片天地還是重新再做項目?！?br/>　　
　　顧鋒問道：“新項目是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道：“也是一款應(yīng)用，內(nèi)涵段子知道吧？”
　　
　　顧鋒點頭：“知道?！?br/>　　
　　江帆道：“跟內(nèi)涵段子差不多，也是一款搞笑類應(yīng)用！”
　　
　　顧鋒考慮了下：“我去美國吧！”
　　
　　“好！”
　　
　　江帆心里意外，臉上卻一點都不露聲色。
　　
　　去美國只是聽著好，實際上遠(yuǎn)離了核心。
　　
　　其他人也意外，但都是心里琢磨，臉上不露。
　　
　　晚上。
　　
　　江帆請中高層吃飯，主要是安撫人心。
　　
　　三個開發(fā)團(tuán)隊的競爭算是告一段落了。
　　
　　后面會有變化，人與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也要重新調(diào)整。
　　
　　請一頓飯很有必要。
　　
　　共事了幾個月，早就都熟了。
　　
　　三十幾歲的男人和女人，個個都是老司機(jī)。
　　
　　幾杯酒下肚后，江帆起個頭，一幫老司機(jī)見老板不忌諱這個，立馬開始飚車。
　　
　　曹光說三十歲的女人似虎狼。
　　
　　吳艷梅說男人一過三十腰子就不行了。
　　
　　齊亮激陳云芳，要和陳云芳喝交杯酒。
　　
　　結(jié)果陳云芳端著杯子轉(zhuǎn)頭就找江老板。
　　
　　車速飚的比男人還要快。
　　
　　楊甲琛平時酷酷的，沒想到幾杯酒下肚也原形畢露。
　　
　　也是lsp一枚，非要讓王丹獻(xiàn)歌。
　　
　　話說中高層的女性中能稱得上美女的，也就一個辦公室主任王丹。
　　
　　剛?cè)纳賸D，熟的能捏出汁來，平時工作中不好開玩笑。
　　
　　唯有酒桌上才有機(jī)會調(diào)戲上兩句。
　　
　　干行政的沒點應(yīng)場能力怎么能行。
　　
　　王丹當(dāng)即連唱三首，讓楊甲琛連干了六杯，差點招架不住。
　　
　　呂小米是唯一一個新手司機(jī)，淡定地看著一群老司機(jī)開車。
　　
　　見的多了。
　　
　　沒啥好害臊的。
　　
　　她可不是裴家姐妹那種小白。
　　
　　喝吃到七點半，又去旁邊的ktv唱歌。
　　
　　九點半的時候，江帆叫上呂小米先閃人了。
　　
　　出來被風(fēng)一吹，爬在綠化帶里就開始直播。
　　
　　今天喝了不少，一幫下屬都想試他的酒量，又不好露怯。
　　
　　還好撐下來的。
　　
　　呂小米從車?yán)锬脕硭图埥恚欀亲诱疽贿叀?br/>　　
　　過了一陣，江帆才接過水漱了下口，拿紙巾擦了擦。
　　
　　等呂小米把車開過來，搖搖晃晃的上了副駕駛。
　　
　　呂小米也不問，直接開車去了四季花園。
　　
　　車剛上路，江帆就把坐椅放倒直接躺平。
　　
　　沒一會就響起了呼嚕聲。
　　
　　呂小米扇了扇鼻子，難聞死了。
　　
　　同時心里有點郁悶，自己到底是秘書還是司機(jī)。
　　
　　到了四季花園，把車停下叫了兩聲。
　　
　　江老板睡的跟死豬一樣，估計就算打雷也不醒。
　　
　　呂小米很郁悶，只好給裴家姐妹打電話。
　　
　　還好上次來取手機(jī)存了裴詩詩電話，不然就只能去敲門了。
　　
　　打完電話還不到一分鐘，裴家姐妹踏著拖鞋跑出來。
　　
　　姐妹倆不和呂小米說話，一人一只胳膊扛在肩頭上，把江帆扛了進(jìn)去。
　　
　　呂小米沒進(jìn)去，直接開車走了。
　　
　　江老板早就交待了，今天送完他可以開車回去。
　　
　　只是心里多少有點郁悶，那兩個雙胞胎看她的眼神像看階級敵人。
　　
　　屋里。
　　
　　裴家姐妹先把江帆扔到沙發(fā)上，然后出來看了一下。
　　
　　沒看到呂小米也就罷了，連車也不見了。
　　
　　裴雯雯就嘟囔起來：“她怎么把江哥的車也開走了?！?br/>　　
　　裴詩詩還算是冷靜：“可能太晚了，江哥讓她開走的吧！”
　　
　　裴雯雯撇撇嘴，心里老大不樂意。
　　
　　總覺的那個秘書像個狐媚子，潛在的階級敵人。
　　
　　把門鎖好，又把醉成一攤爛泥的江帆扛到臥室，姐妹倆累出了一身汗。
　　
　　還好兩人，不然一個人說什么也扛不動。
　　
　　一人抓一只胳膊拉起來，先把上衣脫了，脫褲子時卻犯難了。
　　
　　裴雯雯問：“姐，褲子要不要給脫掉？”
　　
　　裴詩詩挺遲疑：“要不就不脫了吧？”
　　
　　裴雯雯問：“不脫睡覺不舒服。”
　　
　　裴詩詩道：“那你脫?！?br/>　　
　　裴雯雯道：“你脫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我不脫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你為啥不脫？”
　　
　　“你說的你脫?！?br/>　　
　　姐妹倆推諉了半天，一起動手把褲子給脫了。
　　
　　就剩下條內(nèi)褲。
　　
　　裴雯雯趁她姐沒注意時，還偷偷扒拉了一下小江。
　　
　　襪子一人脫了一支，紛紛掩著鼻子扔垃圾桶。
　　
　　臭死個人。
　　
　　江老板腳氣有點重。
　　
　　也不知道是不是鞋子的原因。
　　
　　按說不應(yīng)該呀，好幾千的皮鞋不可能這么臭。
　　
　　多半還是腳的問題。
　　
　　姐妹倆扯了半天皮，又接了半盆水，給江帆洗了下臭腳，才蓋好被子關(guān)燈下樓。
　　
　　周二九點。
　　
　　江帆從宿醉中醒來，頭疼欲裂，嗓子干的要冒煙。
　　
　　仿佛被火燒了一般。
　　
　　腦袋里像是插了把刀子，撕裂的那種疼。
　　
　　記憶有點斷片，最后記憶還停留在昨晚上車后的幾分鐘。
　　
　　只知道是呂小米送他回來的，后面的全不記的了。
　　
　　“詩詩雯雯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喊了一聲，嗓子有點沙啞。
　　
　　腳步聲起，裴雯雯從書房跑了過來：“江哥，你醒了呀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捶了一下腦袋：“昨晚你們把我弄上來的？”
　　
　　裴雯雯道：“是呀，把我和姐累個半死?！?br/>　　
　　江帆掀掀被子：“你們給我洗腳了？”
　　
　　裴雯雯皺了皺俏挺的小鼻子：“你腳臭的要死，差點把我和姐熏吐了?！?br/>　　
　　江帆露出笑容，招招手：“來！”
　　
　　裴雯雯走過來站在床前：“干嘛呀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掀開被子，指了指立正敬禮的小江。
　　
　　裴雯雯啐了口，紅著臉跑了。
　　
　　江帆正準(zhǔn)備再喊呢，裴詩詩又來了。
　　
　　在門口探探頭：“江哥，早飯還吃不吃？”
　　
　　“不吃了！”
　　
　　江帆起來盤腿坐在床上，捶著腦袋：“給我接杯水?！?br/>　　
　　裴詩詩就拿杯子給他接了一杯溫水。
　　
　　江帆一口氣灌下去，躺回去繼續(xù)睡。
　　
　　今天啥也別想干了。
　　
　　外面天是陰的，好像在下雨。
　　
　　老天爺都催著讓人睡覺。
　　
　　雨天確實適合睡覺。
　　
　　但能像他這樣躺平睡覺的卻并不多。
　　
　　景紅秀穿了身雨衣，騎著電摩穿梭在雨霧中。
　　
　　天有點涼，可心是熱的。
　　
　　跑外**工廠辛苦，而且壓力還大。
　　
　　但沒關(guān)系，只要掙的多，這點苦算不了什么。
　　
　　關(guān)鍵還比工廠自由。
　　
　　唯一的麻煩是，環(huán)境不熟太浪費時間了。
　　
　　雨天人都不想出來，單子就比較多。
　　
　　最近運氣不是太好，前天丟了一次餐品，取餐時就一兩分鐘的時間，保溫箱里客戶訂的披薩被人偷了，不得不自掏腰包花了108元又給客戶訂了一份，結(jié)果還是遲到了。
　　
　　自己都沒吃過披薩是啥味呢！
　　
　　生平第一次花錢買披薩，卻是給人賠的。
　　
　　那個心情就甭提了。
　　
　　好在景紅秀一向很樂觀，很快就振作了起來。
　　
　　不過經(jīng)此一事，以后取餐時再也不敢把餐品放在放溫箱了。
　　
　　不管到哪，都拎在手里。
　　
　　就怕再被偷了，白勞不說還得賠錢。
　　
　　今天雨天，單子比較多。
　　
　　本想多跑幾單，沒想到又遇到了倒霉事。
　　
　　有人訂了一份海鮮套餐，送餐地點是一個高檔小區(qū)。
　　
　　結(jié)果到了小區(qū)門口，保安卻不讓進(jìn)。
　　
　　好說歹說就是不行，景紅秀沒辦法，只好給客戶打電話溝通。
　　
　　“你好！”
　　
　　客戶是個女的，聽聲音應(yīng)該是中年女性。
　　
　　“大姐你好?！?br/>　　
　　景紅秀連忙道：“我是送賣外的，現(xiàn)在到您小區(qū)門口了，保安不讓進(jìn)去，說是小區(qū)不讓外賣員和快遞員進(jìn)，您看我把飯給您放到保安崗?fù)?，您自己來取一下可以嗎？?br/>　　
　　女人明顯有點不悅：“這下雨天的，我要能出去就不點外賣了?！?br/>　　
　　景紅秀賠著小心道：“可保安不讓我進(jìn)去，您看怎么辦？”
　　
　　女人說道：“你把電話給保安，我跟保安溝通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好的！”
　　
　　景紅秀答應(yīng)了一聲，忙跑去找保安：“大叔，您接一下電話。”
　　
　　保安掃了一眼，一臉不耐煩：“不接?！?br/>　　
　　景紅秀有點懵：“是你們小區(qū)業(yè)主的電話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不接！”
　　
　　保安更不耐煩，看都不看她，直接把小窗子關(guān)上了。
　　
　　景紅秀沒辦法，只好走到一邊跟客戶溝通：“大姐，保安不接電話?！?br/>　　
　　女人也很生氣：“那沒辦法了，反正我不下去！”
　　
　　電話掛了。
　　
　　景紅秀心沉到谷低，想了想，就給平臺打電話報備。
　　
　　平臺就一句話：“必須送到客戶手里?！?br/>　　
　　景紅秀沒辦法，只好硬著頭皮去求保安：“大叔，你讓我進(jìn)去一下行不行，外賣送不到客戶手里我會被扣錢的，求求你了大叔，讓我進(jìn)去一下好不好……”
　　
　　保安煩了，直接關(guān)窗子。
　　
　　景紅秀反應(yīng)慢了下，手被夾到，食指一陣刺疼。
　　
　　可手再疼，也遠(yuǎn)不及心里的那股冰冷。
　　
　　雨還在下，且越下越大。
　　
　　景紅秀拎著餐盒站在小區(qū)門口，任由雨水打在臉上，感覺整個世界一片冰冷。
　　
　　沒有半點溫度。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江帆一覺睡到中午，才被叫起來吃飯。
　　
　　頭還是有些疼。
　　
　　里里外外都是舒服，全是酒的后遺癥。
　　
　　黃的紅的再加啤的，沒幾個能扛得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