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小秘有自己的想法。
　　
　　江帆既欣慰又傷感。
　　
　　欣慰的是還好沒有養(yǎng)廢。
　　
　　傷感的是，調(diào)教這么久，還是沒能讓姐妹倆徹底躺平。
　　
　　躺平多好，啥也不用想，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過完這輩子不香嗎？
　　
　　不過話說雖來。
　　
　　花瓶雖好，可看久了也會膩。
　　
　　真躺平了，可不知道以后會是什么樣。
　　
　　人都是獨立的個體，有自己的想法其實是好事。
　　
　　飯后。
　　
　　裴詩詩拿了賬本給江帆報賬。
　　
　　裴雯雯坐在另一邊，拿著一個蘋果啃。
　　
　　江帆認認真真聽了半天，翻了翻賬本。
　　
　　姐妹倆挺自覺，九月份的工資自己早早就領(lǐng)了。
　　
　　沒有打卡，也沒有考勤。
　　
　　一人領(lǐng)了一千多塊，還了八千多的債，其中有三千多是報駕校的錢。
　　
　　當初借用的備用金，現(xiàn)在還上了。
　　
　　工資后面還有個債務(wù)表，三十萬往下減，每月減一下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
　　
　　裴雯雯一邊啃蘋果，一邊嘟囔著：“一共還了你兩萬五，還有二十七萬五。”
　　
　　江帆心里抽抽了下，債務(wù)也是個好東西。
　　
　　挺好。
　　
　　摸了摸頭：“以后你倆上了班是不是要搬出去了？”
　　
　　裴詩詩愣了下，張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。
　　
　　裴雯雯瞪大眼：“江哥，你不讓我們住了??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有理有據(jù)：“你們都要把我炒了，總不能還在我這繼續(xù)白住吧？”
　　
　　裴雯雯不啃蘋果了，忙分辨：“沒說要把你炒了呀？”
　　
　　“這樣啊……”
　　
　　江帆一臉欣慰，問：“那還要不要我再給你們發(fā)工資了？”
　　
　　“要呀！”
　　
　　裴雯雯振振有詞道：“就算要找工作去上班，我們還得給你洗衣服做飯，還得給你買內(nèi)褲襪子什么的，還要給你打掃衛(wèi)生伺候你，總不能讓我們白干吧？”
　　
　　裴詩詩也連忙點頭。
　　
　　不給發(fā)工資可不行。
　　
　　“這個……”
　　
　　江帆考慮了下：“但你們出去上班就不是全職了啊，肯定不能再發(fā)全額工資的，就發(fā)一半吧，每人五千塊，剛好每個月還我一萬塊的債，你倆覺的如何？”
　　
　　兩個小秘臉臉相覷，相顧無言。
　　
　　江帆繼續(xù)：“既然要算賬，咱們就算的精細點，你們伺候我，我給你們發(fā)工資，但你們總不能白吃白住吧，是不是也得交點住宿費和伙食費？”
　　
　　姐妹倆差點暈過去。
　　
　　還有這樣子的？
　　
　　噎了半天，裴詩詩才吶吶地問：“交多少?。俊?br/>　　
　　江帆考慮了下，圖窮匕見：“這樣，等你們上班了，把工資卡交給我就行，然后每月從我這支取一點生活費，夠開銷就行了，多余的我給你們存著，省的你們?nèi)ü饬?。?br/>　　
　　姐妹倆大眼瞪小眼，滿心槽點。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法院開庭延期，官司暫時不用打了。
　　
　　媒體關(guān)注，輿論沸騰，不少人在關(guān)注這案子進展。
　　
　　想看最終會怎么判。
　　
　　法院壓力不小。
　　
　　那對母女千夫所指，據(jù)說老太太為此犯了心臟病，住進了醫(yī)院。
　　
　　有醫(yī)院的證明，開庭延期到下個月。
　　
　　還不知道一個月后會不會再出什么妖蛾子。
　　
　　刑事案件比較麻煩，各個系統(tǒng)都要走程序，若非被媒體關(guān)注引的輿論沸騰，此類案件想受理也有難度，而且拖延的辦法還不少，所以才說打官司難。
　　
　　普通人不愿打官司，就是因為實在打不起。
　　
　　一個拖字，就能把人拖的精疲力盡，甚至生計難以為繼。
　　
　　太費時費力費錢了。
　　
　　周二晚上。
　　
　　江帆和老黃去了一家私人會所。
　　
　　對方找上門來，他其實也想跟資本圈接觸一下。
　　
　　不過還能賣老黃一個順水人情，自然要矜持下。
　　
　　進了包廂，兩個男人坐著。
　　
　　門被推開之時，已經(jīng)站了起來。
　　
　　都是三十多歲，精明強干。
　　
　　“付總，楊總，久仰！”
　　
　　“江總才是我輩楷模！”
　　
　　一頓商業(yè)互吹，握手坐下。
　　
　　包廂不大，沙發(fā)和長條桌，四個人剛好，兩兩對座。
　　
　　不用為座次而頭疼。
　　
　　“付總的創(chuàng)業(yè)經(jīng)歷真是一部精彩的勵志故事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江總的大手筆才讓人嘆為觀止?！?br/>　　
　　一邊夸著對方的光輝履歷，一邊觀察和琢磨。
　　
　　都是第一次見，自然要好好觀察一下。
　　
　　來之前都研究過了。
　　
　　對面兩人履歷豐富，隨便打聽一下就能挖到。
　　
　　比如付勝，一直是行業(yè)精英，曾經(jīng)在好幾家大公司任職，之后從打工仔變成老板，其履歷真的就是一部屌絲ceo變老板的勵志創(chuàng)業(yè)故事。
　　
　　再比如楊路裕，畢業(yè)證都沒拿上，卷著鋪蓋跑魔都創(chuàng)業(yè)，同樣很勵志。
　　
　　吹也比較好吹。
　　
　　江帆的履歷卻很白，甚至有點空，真的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神仙一樣，讓人難以挖到根腳在哪里，也難為兩人還能想出些新鮮句子來商業(yè)互吹。
　　
　　江帆對付勝沒興趣，當然都沒聽說過。
　　
　　牛也牛不到哪里去。
　　
　　到是對楊路裕挺感興趣，這哥們搞的短視頻應(yīng)用竟然和抖音一個模子。
　　
　　讓他不禁懷疑，當年的抖音是不是抄的對方的創(chuàng)意。
　　
　　畢竟時間在這擺著，musical.ly去年就上線了，頭條的抖音還沒影呢。
　　
　　江帆觀察對方。
　　
　　對方同樣在觀察他。
　　
　　幾個月前還在國企，忽然冒了出來，不知道背后的金主是何方神圣。
　　
　　出手闊綽，拿錢砸人那叫一個令人牙酸。
　　
　　飯菜上齊，泡了一壺茶。
　　
　　沒有上酒。
　　
　　試探一陣，對面兩人才確信。
　　
　　果然和之前打聽到的一個樣，果然是個門外漢。
　　
　　跟馬老板一樣，屬于外行搞內(nèi)行。
　　
　　“我有個提議?！?br/>　　
　　商業(yè)互吹一陣，付勝拋出正題：“聽說抖音科技正在開發(fā)的產(chǎn)品和musical.ly在同一條賽道之上，我有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的提議，不知江總有沒有興趣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問道：“付總請說?！?br/>　　
　　付勝笑道：“雙方合作怎么樣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問道：“怎么合作？”
　　
　　付勝語出驚人：“兩家合并怎么樣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眼皮一笑，大感意外。
　　
　　確實非常意外。
　　
　　本來以為是來當和事佬的，沒想到竟然會拋出這種提議。
　　
　　老黃也很意外。
　　
　　只有楊路遇不意外，顯然早就知道。
　　
　　江帆問道：“怎么個合并法？”
　　
　　付勝說道：“估值作價如何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搖頭：“不行?！?br/>　　
　　付勝也不意外：“江總有沒有好的提議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笑道：“合并也行，你們拿錢走人，產(chǎn)品給我?！?br/>　　
　　楊路裕只管吃飯不說話，似乎就是來看戲的。
　　
　　付勝問：“江總能給什么價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道：“一個半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以musical.ly的成長速度，明年至少估值五個億。”
　　
　　“那就明年再看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聽說抖音的產(chǎn)品元旦正式上線？”
　　
　　“付總消息瞞靈通嘛！”
　　
　　付勝微笑：“都是搞這個的，稍微用點心還是可以打聽到的，江總不妨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，借助外部資本，把盤子做大才是合作共贏之道嘛?！?br/>　　
　　江帆淡定的一批：“為什么要借助資本，我像是差錢的人嗎？”
　　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
　　付勝噎住。
　　
　　楊路裕和老黃牙疼。
　　
　　作為苦逼的創(chuàng)業(yè)者，聽到這話真的蛋巨疼。
　　
　　江帆放下筷子，拿濕帽擦了擦手，繼續(xù)道：“多了不敢說，每年燒個十億八億美元還是沒問題的，我的提議兩位也考慮一下，一個半你們已經(jīng)賺到了，明年或許就不值了?！?br/>　　
　　兩人眼皮跳跳，仔細觀察，不像吹b。
　　
　　多少有點半信半疑。
　　
　　十億八億美元，當是燒越南盾呢！
　　
　　飯局一個小時結(jié)束。
　　
　　江帆和老黃開車回，路上問老黃：“你覺的對方今天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老黃琢磨著道：“我覺的有兩個，一個是真的想見你一面，換了是我碰到你這種競爭對手也想見個面看看是何方神圣；第二個應(yīng)該有試探的成份。”
　　
　　江帆說道：“我還以為對方會談條件講和呢！”
　　
　　老黃道：“只要你們的產(chǎn)品還想出海，musical.ly想回大陸，就不存在講和的可能，同一條賽道上不可能出現(xiàn)兩個第一，對方知道你們產(chǎn)品元旦上線，應(yīng)該是在做什么準備?！?br/>　　
　　江帆問道：“你覺的對方會怎么對付我們？”
　　
　　黃老猜測：“挖你們的人？”
　　
　　“你覺的可能嗎？”
　　
　　“的確不太可能，人家可沒你們財大氣粗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還有沒有別的可能？”
　　
　　“試探你的底線，再考慮要不要投降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問道：“這個可能有多大？”
　　
　　老黃說道：“很大，付勝是投資人，資本只在乎意外，不會在意musical.ly死活，在資本的眼里，如果市場上出現(xiàn)競爭對手，第一個要考慮的是怎么保住利益，而不是投資企業(yè)的生死，如果有可能干掉對手，資本會支持，因為能獲得更大收益，可碰上你這種財大氣粗的手方，資本要考慮的是怎么把到手的收益落袋為安?！?br/>　　
　　江帆道：“之前b輪我沒攪合黃?！?br/>　　
　　老黃道：“之前你們連產(chǎn)品都沒影呢，不可能被你嚇退，現(xiàn)在不一樣了，你們產(chǎn)品元旦上架人家都知道了，甚至已經(jīng)有可能拿到了你們的產(chǎn)品樣本，話說我也挺好奇的，你花費這么大人力物力搞的短視頻應(yīng)用應(yīng)該不差吧，有沒有內(nèi)測指標，給我?guī)讉€我也試試。”
　　
　　“回頭讓人跟你聯(lián)系?！?br/>　　
　　江帆問：“還有沒有其他可能？”
　　
　　老黃想了想道：“還有一個，提前在國內(nèi)上市，搶占國內(nèi)市場?！?br/>　　
　　江帆一凜，還真有這個可能。
　　
　　與此同時，另一臺車里。
　　
　　付勝和楊路裕也在商量。
　　
　　“你覺的怎么樣？”
　　
　　付勝問。
　　
　　“有點不敢相信，竟然這么年輕！”
　　
　　“確實讓人難以置信。”
　　
　　“一直挖不出背后的金主，會不會是大人物遺落在外的私生子？”
　　
　　“你網(wǎng)絡(luò)小說看多了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誰看那玩意，你覺的那小子有沒有吹牛？”
　　
　　“不像是吹牛，產(chǎn)品都沒開發(fā)出來呢就砸了一個多億，若非真不差錢，誰敢這么玩？”
　　
　　“我們提前一個月上線，能占據(jù)先手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資金怎么樣？”
　　
　　“不太夠，c輪得盡快提上日程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他們的產(chǎn)品到底如何？”
　　
　　“和我們的差不多，不過他們好多模塊都是自己開發(fā)，沒用第三方公司的，將來優(yōu)化升級沒有天花板，功能比我們要全，搞了三個團隊內(nèi)部競賽，真特么有錢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你找好萊塢團隊做的濾鏡怎么樣了？”
　　
　　“還得等上一個月?！?br/>　　
　　“抓緊時間，要是拿不出成績就把你賣了。”
　　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把老黃送回家，江帆去了公司。
　　
　　把車停在地庫，剛到電梯入口，就見一哥們捧著一束花正在罵罵咧咧。
　　
　　人還挺帥，高高大大，很有股陽剛味，就是罵罵咧咧有點浮夸。
　　
　　寫字樓的門禁管理很嚴格，外來訪客要進來得在前臺登記，大晚上的，前臺肯定不會輕易放進去，肯定要打電話問的，這哥們估計沒混進去，才在這里守株待兔。
　　
　　看到有人過來，青年眼睛一亮，立刻問道：“兄弟去哪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道：“十六樓?！?br/>　　
　　青年問：“能帶一程不？”
　　
　　江帆問：“你去哪？”
　　
　　青年道：“十八樓，聽說和十六樓是一個公司，你是抖音科技的員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