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,林婆子就被人領了上來,不等她行禮,姜硯之就問道:“你可認識李管家?李管家在離開閔府之前,可是正在用藥?”
林婆子一愣,瞟了一眼閔老夫人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“在十多年前,我是在李管家身邊照料的小婢。李管家腿部有疾,一到刮風下雨的日子,便腿疼得走不動道,那會兒,的確是在喝藥。”
林婆子頓了頓,又接著說道,“當時因為李管家要娶春妮,我心懷怨恨,所以在他的藥中加了鉤吻,毒死了他之后,將她埋在了樹林子里。因為五娘說要把所有的槐樹都扒了,所以奴慌了神,想要挖出尸骨,卻被人發(fā)現(xiàn)了。”
……
什么?林婆子殺了李管家?
閔惟秀不信。
閔老夫人同閔二叔去老槐樹下祭拜,說明他們肯定是知情人。
姜硯之點了點頭,“你說你用鉤吻毒死了李管家,那你不妨讓大家伙兒開開眼,看哪一個才是鉤吻?!?br/> 姜硯之說著,看向了張仵作。
張仵作打開自己的木箱子,從其中啪啪啪的掏出三棵草藥來,擺在了林婆子面前。
林婆子傻眼了。
你一個仵作,怎么他娘的還隨身攜帶毒藥??!
姜硯之笑了笑,“你都用鉤吻殺過人了,一定對它記憶深刻吧,快快快,快指給小王看是哪個。小心別摸,鉤吻可是有劇毒的?!?br/> 他說著,站在了林婆子跟前,遮擋住了她的視線。
林婆子頓時焦躁起來,她認得個鬼?。∷氖钟行┒?,想要透過姜硯之往后看過去的,但是不管怎么看,姜硯之都站在她跟前。
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,姜硯之突然抬腳將那草藥踢飛了起來,林婆子見毒草迎面撲來,嚇得嗷嗷叫,頓時屁股尿流的往后退去。
閔惟秀簡直無語了,這個姜硯之,當真不能以常理視之。
姜硯之像是感受到了閔惟秀的視線,轉過腦袋,對著她眨了眨眼睛:“嘿嘿,小王騙你的,張仵作又不是神仙,哪里會恰好帶了鉤吻。而且就算是鉤吻,沒有煎水服用,也毒不死你的。所以說,你根本就不知道鉤吻是什么,也不知道它長什么樣?!?br/> 他說著,神色一變,“你竟然敢在公堂之上說謊騙小王,看我一會兒不把你拖回開封府杖責五十。你在替誰撒謊?鉤吻之事,張仵作剛剛才說,只有在這松鶴堂的人才知曉,只有一個人可能告訴你,那就是出去把你帶過來的人。我說得對嗎,那邊的那個老嬤嬤?”
他說著,伸手一指,指向了閔老夫人身后的那個老嬤嬤。
林婆子面如死灰,不敢再抬頭看。
老嬤嬤陡然跪地,閔老夫人一臉驚訝,“怎么回事?”
老嬤嬤扇了自己幾個大耳刮子,然后委屈的說道,“老夫人,您也知曉奴嘴碎,奴就是那么隨口提了一提,哪里知曉林婆子就記在了心里。”
姜硯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看向了路丙,“是不是嘴碎,得開封府審了才知道?!?br/> 路丙有些遲疑,三大王今兒個咋這么霸氣威武,說一不二,跟換了個人似的?。?br/> 再這樣下去,您把武國公府的人都得罪光了,還能娶到閔五娘不?
他想著,有些憂心忡忡的將那老嬤嬤請了過來,同林婆子一道兒捆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