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大叔扶住了腿軟的趙嬸兒,急急慌慌,把地上宛如剛從過山車上下來的貓烏云蓋雪,抱起來。
“哎喲喂!你這小祖宗又怎么啦?”
烏云蓋雪貓撩起眼皮來,瞧了自己主人一眼,很是委屈地喵了一聲。
這是烏云蓋雪貓打來到仙緣小區(qū)落戶,第一次這么委屈兮兮,像是打輸了架一樣,告狀訴苦。
這等異狀,也果不其然地是一種不祥之兆。
趙嬸兒扶住沙發(fā),彎腰撈起地上一塊兒茶壺碎片,認(rèn)出了這一塊碎成渣的陶瓦渣子。
這可是是自家老頭兒,用了十多年的老紫砂壺,登時心疼得眼前一黑。
“小祖宗,你又怎么啦?!”
同樣的一句‘小祖宗,怎么啦?’
前面一句是對自家貓兒精神頹靡的心疼。
后一句就是糟心的質(zhì)問了。
趙嬸兒起身在屋子里里里外外,轉(zhuǎn)了兩轉(zhuǎn),客廳里一地茶水,茶水里還浸著各種碎片。
廚房里調(diào)料撒一地,面粉和著醬油糊著一串梅花腳印,一路竄進(jìn)了衛(wèi)生間。
衛(wèi)生間比起一片狼藉的客廳廚房,算得上很好了。
只要不看那一堆顏色詭異的貓糧糊糊,和洗衣機(jī)里莫名其妙多出來雜七雜八的洗衣粉、牙膏牙刷、毛巾和圍裙,還是能看的過去的。
只是,這可要清理到什么時候!
趙嬸兒鬧心地進(jìn)臥室看了看,臥室里倒是安安分分,除了紗窗上不翼而飛的膠帶。
周九叼著膠帶,停在小樹林里,試圖刨個坑,把這粘了兩根羽毛的罪證給埋了。
松鼠站枝頭探頭探腦瞧,為了看得更加清晰,還自以為特別小心翼翼。
實(shí)際上,踩掉了一地樹皮渣,甚至還有些砸周九腦袋上,早就被周九給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周九抬頭和鬼鬼祟祟的松鼠看了個對眼。
松鼠嗖的一下,藏到了樹枝后,只垂下來一條蓬松,灰色毛絨的尾巴,緊張地?fù)u了兩搖。
“你……”
小樹林里頭沒有人,周九雖然說話說得順溜,卻考慮到這傻松鼠的理解能力,只說了只言片語。
“下來!”
松鼠裝聽不見,末了,悄悄把尾巴撈了上去,揣在了懷里。
周九展翅飛了上去,落在了樹枝上,伸爪,戳了戳了捂住眼睛,裝作什么都不知道,在掩耳盜鈴的傻松鼠。
然后順爪又給把這只受到驚嚇,差點(diǎn)成為第一只從樹上掉下去,摔死的松鼠給拎上來。
松鼠:“嚶嚶嚶……”
為什么松鼠還會嚶嚶嚶?!
算了,連打呼嚕都會了,會嚶嚶嚶也沒什么好稀奇的了。
周九拍了拍翅膀,伸爪按住松鼠腦袋,示意它往下看,松鼠本來就是在看周九在下面干什么,但如今周九按著它看,它反而不樂意了,吭哧吭哧扭腦袋。
周九直接松爪,給它腦門上來了個腦瓜崩,松鼠嚶嚶嚶的聲音更大了。
“刨坑,埋上。”
松鼠:???
周九帶著松鼠下樹,親自上陣,給它示范了一遍如何在地上刨出一個坑,再把粘著羽毛的膠帶放進(jìn)去,最后再埋上。
不知不覺中完成了全部過程的周九:“……”
松鼠好奇寶寶似的伸爪,拍了拍周九剛填好土的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