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請溫侯準我先行回一趟江夏,若溫侯不疑,一月后我自到皖縣面見?!?br/>
說完,甘寧拱手抱拳,卻是別過臉去沒敢直視呂布。
他心里清楚,初次相見別人怎會如此輕信自己,更何況,是一個頭上頂著水匪名聲的人。
就連沈彌等人都低下頭,覺著以呂布目前勝利者的姿態(tài)壓根沒必要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。
不料想呂布卻是仰頭大笑了起來,“是為了剩下七百弟兄嗎?”
“溫侯怎知此事?”甘寧眸子里透著驚訝。
呂布卻不回答,朝著林墨招了招手,后者上前他才鄭重道:“介紹一下,我女婿,林墨林允文,你我今日能在此地相遇,全是他的安排,自然也了解你的底細?!?br/>
林墨只是頷首微笑,甘寧卻如遭雷擊一般倒退了兩步。
我說如此巧合,小小的皖口渡頭上竟然能遇上名聞天下的溫侯呂布,原是此人安排。
所以,所謂的笮融恢復了水運航線,所謂的一整船的走私鹽,全部都是魚餌...
花了這么多心思,僅僅是為了引我前來,“我只是一個騎都尉,世人甚至更愿意記得我錦帆賊的身份,為何...”
“世人不知甘將軍的大才,在下愚昧,卻也愿意當一回伯樂。”林墨言語中的肯定,似乎比甘寧自己都更愿意相信自身的才華。
再看呂布,也是頷首贊同。
霎時間,甘寧心頭涌起一股暖流。
這些年,從益州到荊州,從劉焉到劉表,再到黃祖,他一直都有懷才不遇、明珠暗投的感慨。
而如今,就在這里,天下第一的呂奉先,竟然會愿意為了他,布下這么大一個局,僅僅為了拉攏他,可以預見,自己的未來一定不會再像過去被投閑置散。
千里馬不遇伯樂,終將碌碌余生。
只不想,我的伯樂,卻會是呂家翁婿。
他單膝跪下,拱手抱拳道:“末將甘寧,從今往后愿為溫侯效犬馬之勞!”
“快快起來?!?br/>
呂布趕忙將他拉起,興奮的拍了拍他的肩頭,“好,今日起,又多一悍將!”
“慚愧?!?br/>
甘寧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,隨后沉聲道:“溫侯,末將此去江夏是為召回昔日舊部,當初八百多弟兄不計生死從益州跟隨我來到荊州,我曾答應他們,無論生死富貴,絕不拋下他們?!?br/>
“有情有義,這樣的人,就算生死大戰(zhàn),也是值得我把后背交給你的?!眳尾枷嘈?,他今日能不負昔日弟兄,未來也不會負了自己。
“多謝溫侯不疑,一月后,皖縣相會?!?br/>
“我等你?!?br/>
甘寧并不啰嗦,很快就帶著上百弟兄重新上船,逆流而上。
看著遠去的甲板上站著的甘寧,林墨喃喃自語:“天下最悍勇的水師將領算是到手了,接下來,只希望趙云別讓我失望才好。”
若是能集齊趙云、甘寧,算上張遼、高順,便可不懼天下任何一路諸侯斗將了,甚至,打造呂家五虎將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已經四封信了,趙云一直沒有回復?!眳尾悸燥@失望,他相信能讓林墨興奮的將領,肯定不會差,眼前的甘寧就是一個例子。
“盡人事、順天意吧。”林墨以手拂面,這種事情,強求不來的。
一流的悍將可能被拉攏的都已經盡力了,接下來該是稍次的人才,魏延、陳到這兩個人有在野的可能。
尤其是陳到,號稱跟高順掰手腕的練兵人才,不過他是在豫州一帶,想搜尋,確實要費一些力氣。
“在溫侯來之前,甘寧突然出現(xiàn),當時護衛(wèi)和民夫都被嚇跑了,錦帆賊想奪船離開,我一看,這豈不是要誤了溫侯的大事,當即跳出來痛罵他為禍百姓,即便被他以武相逼,我也不曾退讓半分。”
笮融終于等到了刷存在感的機會,緩緩走到了呂布、林墨身后,訴苦道:“即便我這些日子賠了不少錢,即便打探錦帆賊的動向動用了許多人脈,甚至方才差點身死,但這一切都值得,因為溫侯的目的達到了?!?br/>
這是我女婿的布局,跟你有半毛錢關系?呂布冷嗤了一聲,壓根不想搭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