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叔開車還是一如既往的瀟灑。
李江河坐在副駕駛,童舒窈自己坐在后排。
這種距離反倒讓兩個人繼續(xù)了在酒吧里的聊天氛圍。
2001年,距離那個白衣飄飄,一堆人坐在草坪上彈著吉他,大聲討論詩歌和夢想的年代還不遠。
這幾年的時代特產(chǎn)就是各色文藝青年。
在高漲的談話熱情中,開車大叔的聲音不適時的插了進來,“兩位,到了?!?br/> 坐在副駕駛的李江河掏了錢,兩個人一起下了車。
“年輕真好啊”,看著下車的李江河和童舒窈,大叔把胳膊靠在打開車窗,摸出一顆煙,緩緩吐出一個煙圈。
“對了,給你車錢”,童舒窈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錢包,數(shù)出錢,“你住在這附近?”
“啊,這”,李江河撓了撓頭,這實在是難以解釋。
“不想說算了”,童舒窈伸了個懶腰,把自己的好身材展露無遺,“別忘了回去看看《戀愛的犀?!?,我走了?!?br/> “噢噢,再見”,李江河點點頭。
“再見”,童舒窈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......
接下來的日子,李江河繼續(xù)按照自己的想法裝修咖啡店。
在墻上新釘了長長的橫木,權(quán)當作桌子,把以前的鐵椅子換成北歐風的扶手木椅,坐墊和靠背統(tǒng)一是酒紅色的。
吧臺沒有重新買,只是買了黑色大理石貼磚貼在上面。
店里原來的地面貼的瓷磚,李江河買了一些花紋繁復的貼紙,貼在地上。
咖啡店煥然一新!
當原來的老板,現(xiàn)在的咖啡師兼服務(wù)員,可能又有時候還要兼清潔工的喬建國回到咖啡館的時候,簡直有點認不出來了。
喬建國是個可靠的中年男人,堅毅勤勞,但是時運不太好。
2000年12月21日,日期他記得很清楚,這一天,喬建國的岳父檢查出肺癌。
喬建國的妻子就是普通工人,他倒是開了個咖啡館,但是從之前的裝修就可以看出來,他對于咖啡館的具體營銷并不擅長。
開咖啡館是他去東瀛留學的小舅子的想法。
事實上,他小舅子去留學的錢還是他出的。
他小舅子的想法其實沒問題,咖啡館是挺賺錢,但是他只提出建議,卻不給一個方案,喬建國根本也不是經(jīng)營咖啡館的那塊料啊。
所以他這家店開了一年,也就是不賺不虧。
這已經(jīng)算運氣不錯了。
沒什么錢的小兩口面對老人突如其來的大病,只能賣了咖啡館籌錢去給老人治病。
喬建國的岳丈是李江河父母早餐攤一個常客的遠房親戚,李軍和龐淑蘭就是這么知道有喬建國這事。
買了店的李軍和龐淑蘭告訴喬建國,以后他的老板會是他們的兒子,這些裝修啊,營銷啊,都是李江河去決定。
喬建國對此并不樂觀,一個大學沒畢業(yè)的孩子懂什么經(jīng)營?
但今天進門的喬建國,感受到了什么叫知識就是力量,什么叫“裝修鬼才”。
李江河和喬建國寒暄了幾句,就單刀直入,直奔主題了。
他明天就開學了,也沒時間太矯情。
也用不著矯情,這近一個月的忙碌,已經(jīng)讓李江河把自己擺在了店主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