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溪嬌的家就在峰花村的中段,沒費多少功夫,他找到了這小女孩的家。這是一棟破舊不堪的低矮土磚小屋子,屋墻在風雨侵蝕之下,早已是千瘡百孔,似乎風一吹就要倒的感覺。抬頭望去,屋頂?shù)纳系耐咂菜榱瞬簧?,中間夾雜著一些茅草,微風中,絲絲茅草隨風不斷飄揚。
劉溪嬌的家沒鎖門,郎莫抬腳邁進那斑斑駁駁的大門。只見里面只有一間啥也沒有的堂屋。要説啥也沒有,也有兩件東西,一張搖搖欲墜的桌子,外加一些破破爛爛的家具。但郎莫發(fā)現(xiàn),這里雖然如此簡陋,但卻打掃的十分干凈。堂屋邊,有三間房間,他看了看一間是廚房,另年間那就是臥室。
郎莫站在堂屋里喊道:“有人嗎?”“誰?。俊币粋€稚嫩的童音從廚房里傳了出來。郎莫來到廚房門口,只見一個小女孩在灶門前地摸摸索索找東西,郎莫定睛一看,她正是劉溪嬌。
郎莫問:“劉溪嬌,你在找什么?”小溪嬌:“我在找火柴,我要準備燒火煮晚飯!”“我?guī)湍?!”郎莫説完,幫她把大灶燒著。然后又在鍋里加了些水。做完這些,他問:“劉溪嬌,還要干嘛,你給我説。”小溪嬌卻歪著小腦袋忽然道:“你是,你是狼校長?”“是的,家里就你一個人,你爸爸媽媽呢?”“我媽媽下地干活去了,爸爸去菜地摘辣椒去了。我先把水燒熱,然后等爸爸媽媽回來洗澡?!薄澳悄憧吹们鍐??”“不是看的很清楚,特別是這兩天,眼睛老痛,我就更看不清東西了!”
聽到這里,郎莫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難言的辛酸。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,鄉(xiāng)村的孩子哪有城里的孩子那么幸福。他們下課后,不管大小,幾乎都要干活,什么打豬草,放牛,放鴨子,打魚草,下地幫大人干活,挑水煮飯.....等等之類的,幾乎有干不完的活。這對于這些村里的孩子已經(jīng)是一種不公平的磨練??裳矍暗男」媚镆呀?jīng)是這樣,還要干活!他搖搖頭,長嘆一聲道:“劉溪嬌,你過來,看能不能能看清我的臉嗎?
”
小溪嬌來到蹲著的郎莫面前,湊到他鼻子前,瞅了好一會道:“狼校長,我看清了,但是..但是你的臉好像在晃動!”郎莫皺眉:晃動?他仔細地看了看小溪嬌的眼睛,他發(fā)現(xiàn)她的眼睛很清亮,只不過有些呆板。他暗道:‘應該不是近視眼?。∪绻墙曆?,像她這樣的程度,眼睛和死魚眼差不了多少,可她的眼神還如此清澈。難道她的眼睛本身出了什么問題?
正愣神的時候。小溪嬌説道:“狼校長,我畫了好多畫畫!你快來看!快來,快來....”説完,摸索著拉起郎莫的手,來到一小房間。房間里只有一張簡潔的小床,一張用木板臨時釘制的桌子。來到桌子旁,小溪嬌拿起了桌子上的用作業(yè)本畫的幾副畫。交給郎莫説道:“狼校長,你看這是我畫的畫,有小豬,還有太陽,還有向日葵!好看嗎?”郎莫看了看,雖然知道她畫的極為不成型,但他還是連連點頭。看完幾張,他又看到了一幅人體公仔畫,那畫里的人個子很高,很瘦。郎莫笑問:“劉溪嬌,這畫里的人是誰???”“哈哈,這就是狼校長你?。 薄澳悄銥槭裁匆嬑??”“因為我聽村長我大爺説,狼校長是個大知識分子。很了不起!所以,我以后也要像狼校長一樣,做個大知識分子。狼校長,你説,好不好呢?”
郎莫撫摸著小家伙的腦袋道:“好好好,我們的小嬌嬌以后一定會成為一個大知識分子?!币淮笠恍≌闹?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。小溪嬌一聽道:“狼校長,我媽媽回來了!”
門口,小溪嬌的媽媽把鋤頭放下。用手巾彈了彈身上的灰塵,走進了屋里,看到郎莫后一頓,但馬上反應過來:“這不是狼校長嗎?快坐快坐!”郎莫笑道:“別客氣,別客氣,因為今天劉溪嬌沒有來上學,所以特地來看看!”他一邊回答,一邊打量著她:三十歲左右,她很漂亮,瓜子臉,柳眉大眼,不過眼神很憂郁,臉色也很憔悴,不過身材相當不錯,該凹的凹,該凸的凸。如果養(yǎng)好精神,肯定也是個美人。
她倒了一碗水,端到郎莫的面前道:“狼校長,真是謝謝你來看嬌嬌,是我叫她今天不要去上學,我怕她..怕她摔著!”郎莫輕輕點頭:“嗯,也確實存在這個問題,不過,這也不是辦法,畢竟孩子要念書啊,況且她還是棵好苗子。我剛才看了看她的眼睛,應該不是近視眼,你能告訴我,她的眼鏡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