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明珠聽得這聲音立即抬起頭。
幾個人走進(jìn)了鋪子,走在最前面的人,身姿筆挺,穿著程子衣,走路時衣褶輕擺,有種輕描淡寫的清雅,走進(jìn)一瞧,配著他那幽深的眼眸,冷淡的面容,又是一種深不可測的威嚴(yán)。
魏大人不是病得很重嗎?怎么轉(zhuǎn)眼之間就似安然無恙了?
顧明珠想起魏元諶離開顧家說的話,太子就要到太原府了,也許是因為這樣,才會急著前來查案。
除此之外,他還有沒有其他意圖?
顧明珠隔著斗笠的紗羅看魏元諶,魏大人從進(jìn)門開始,目光就落在聶忱身上,并沒有向這邊看一眼。
她暗暗松了口氣,幸好她沒有扮作醫(yī)婆出來,否則定會被魏大人盯上,畢竟一個醫(yī)婆出現(xiàn)在這里十分不合時宜。
什么樣的身份,只能做什么樣的事,萬一弄錯了就一定會露馬腳。
如今她是聶忱的師妹,跟在聶忱身邊查案,只要安分守己做她的事,也不會引人注意,魏大人沒有時間琢磨一個小女子。
聶忱和柳蘇上前行禮,顧明珠怔愣地站在原地,只等聶忱和柳蘇喊過:“魏大人?!彼剖遣琶靼讈碚叩纳矸荩⒓聪蛑涸R蹲身行禮,想到自己如今穿著男裝,忙又改成躬身,這套動作下來,十分的不倫不類。
魏元諶沒有看顧明珠一眼,這身形是她沒錯。
他之前在畫舫上吃了虧,沒有在意那醫(yī)婆的特征,去了顧家之后,他仔細(xì)盯了兩眼顧大小姐,她可以遮蔽面容,卻沒法藏匿身形。
顧大小姐那矮矮的直到他下頜的身高,他只需要用眼睛一乜,就能衡量出長短,別看她是個矮小的細(xì)豆丁,膽子卻大得很。
魏元諶心中冷哼,徑直從顧明珠身邊經(jīng)過,面容不改,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端倪,不能讓她發(fā)現(xiàn)他已經(jīng)看穿了她,免得她就此躲藏起來,他豈非就會錯過一場大戲?
她以為自己遮掩的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他也只當(dāng)沒看到她露出的大尾巴,看看她還有多少沒有使出的本事。
魏元諶向屋子里看去:“可查出什么了?”
聶忱道:“有許多疑點,不像是為了求財?!闭f著聶忱向旁邊的蔣師妹點點頭,示意蔣師妹不用害怕。
顧明珠立即上前兩步跟在了聶忱身后,不知為什么,她總覺得今天的魏大人就像一只瞇起眼睛的貓,明明不曾看過來,她卻感覺像是被不懷好意地打量著,剛走了兩步,顧明珠借著微弱的燈光,看到了角落里的物什兒。
顧明珠立即拉了拉聶忱的衣角,等到聶忱停下,顧明珠壓低聲音,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:“師兄,你看看,那是不是鑰匙。”沒想到返回來再次查看,還會有意外的收獲。
聶忱將手里的燈向前遞去,然后看向柳蘇,柳蘇上前將東西撿了起來。
是鑰匙沒錯。
聶忱從柳蘇手中接過鑰匙,遞給了魏元諶。
“大人,”聶忱向魏元諶道,“我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與這鑰匙相配的鎖?!?br/> 魏元諶“嗯”了一聲。
聶忱快步向外走去,顧明珠立即緊緊地跟在聶忱身后。
魏元諶看著那兩條人影一起離開,揚(yáng)起了眉角,她的性子看起來十分的柔弱,很是依賴聶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