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光線有些昏暗,疲倦感從骨子里滲透出來,沈知弦只覺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無,眼睛剛睜開,眼皮子就開始不停釣魚。
他費(fèi)勁地凝神細(xì)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這并不是在五峰之上,而是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。
說是熟悉,是因?yàn)檫@兒的布置仿佛都是按著他的喜好來布置的,說是陌生,是因?yàn)樗艽_定這房間他從未來過。
胸膛處忽地傳來溫濕的觸感,沈知弦一個激靈,才發(fā)現(xiàn)晏瑾一手?jǐn)堉?,另一只手拿著塊帕子,正替他擦拭身軀,動作溫柔又細(xì)致。
上半身不著寸縷,讓沈知弦很沒有安全感,每一寸肌膚都在戰(zhàn)栗著,沈知弦在心底倒抽一口涼氣——晏瑾在做什么?這么刺激的嗎?
他有心想開口詢問,奈何用盡全力也只能發(fā)出微弱的哼唧聲,而晏瑾恍若不聞。
沈知弦沒奈何,只能感受到晏瑾的視線隨著帕子一塊兒掃過他的上半身,滾燙至灼熱,叫他羞恥地連腳趾頭都想蜷縮起來。
然而他沒有力氣,此時的他仿佛只是一縷游魂,依附在這具軀體上,無法動作,也無法被晏瑾感知,他只能被動的,任由晏瑾一點(diǎn)點(diǎn)擦拭。
反反復(fù)復(fù)的,擦拭了三個來回。
那帕子上沾著的也不知是什么藥水,淡淡的藥香縈繞在鼻端,沈知弦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只煮熟的、紅彤彤的蝦,被剝得光溜溜的,在晏瑾手里蜷縮著。
擦拭完上半身,晏瑾將那帕子隨手扔到一旁,開始在沈知弦身上幾處大穴位處反復(fù)按揉,又將靈力渡入他體內(nèi),輕柔地舒緩潤澤著他的脈絡(luò)。
沈知弦被他揉捏得很舒服,骨子里的疲倦感略略減輕了兩分,忍不住闔了闔眼。
正昏昏欲睡之時,門外忽然有人遲疑著稟告了一聲:“尊主,有個……”
沈知弦被驚得一個醒神,不過他也沒聽清門外那人說的“有個”是有個什么,因?yàn)殛惕芸炀痛驍嗔送忸^的稟告:“不見?!?br/>
外頭立時噤了聲。沈知弦有些好奇,他抬眼望晏瑾,但晏瑾好像并看不到他的清醒,只輕柔地在他眼角唇邊處處落下溫?zé)釢駶櫟妮p吻:“歲見,你醒一醒,看看我好不好?”
他的語氣太低微了,像是在懇求著,沈知弦不知怎么的,就聽得心頭酸澀,想抱抱他,可又沒法動,只能一邊在心底應(yīng)著晏瑾,一邊想,今兒這夢境有些奇怪,回頭夢醒了見著真實(shí)的人了,他一定要好好抱抱晏瑾。
晏瑾抱著他,按揉了一會,替他松松得披上衣衫,扶著他重新躺下,去換了張帕子,浸濕了藥水,又走回來了。
這回晏瑾將手伸向了沈知弦的褲子。
這動作太敏感了,長褲上系帶被解開的時候,沈知弦覺得腦袋里繃緊的那根弦也被剪斷了,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,他忽然沖破了無形的禁錮,一把抓住了晏瑾的手:“不要——”
“不要什么?”
晏瑾充滿疑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沈知弦沒有多想,下意識將后半句話接了下去:“脫我的褲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他忽然回過神來,眼前一晃,昏暗依舊,卻是換了個景,重回了五峰之上。淺淡月光連帶著面前人一同落入眼底,沈知弦倏地噤聲,片刻后若無其事地輕咳一聲,略略坐直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