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翊纮不以為意,似乎在做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。
沃多醒轉(zhuǎn)來的時候,望見眼前的景象,再看向姜翊纮,感覺怎么感受不到他的修為?
本來還擔(dān)心是因?yàn)榻蠢€,現(xiàn)在看來應(yīng)該是西管和自己有什么誤會,而姜翊纮只是碰巧在這里。
他倒是認(rèn)識陸孤幾人的,連忙問道:“不知西管大首領(lǐng)帶我來此所為何事?”
西管笑道:“當(dāng)然有事,我們是替賢弟出頭的?!?br/>
啥時候得罪西管的賢弟了?
有點(diǎn)懵的沃多抱拳道:“這其中怕是有誤會吧?”
方景不悅道:“確實(shí)是有天大的誤會。因?yàn)槲覀兣沦t弟有誤會,所以只好帶你來消除誤會!”
沃多更加不解了,自己都沒有犯過這幾位主的河水,更不用說喝過他們的井水,也就是說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,他們賢弟有誤會,卻要自己出面來面對?
何況這兩位主的賢弟可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。
陸孤對沃多說道:“不繞彎子了。姜翊纮是我們幾位的賢弟,賢弟受了委屈,做大哥的自然是要出頭的?!?br/>
沃多冷不丁地冒出一身汗,再看,在場望鄙的將領(lǐng)來了好幾個,還有那個因自己而斷掌的居然也在。
沃多不傻,想起之前姜翊纮說的來日十倍奉還,心沉到了谷底。
現(xiàn)如今人為刀俎,沃多為魚肉,他滿臉陪笑道:“姜都護(hù),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,大家鄰居一場。”
姜翊纮笑呵呵地應(yīng)道:“好說,好說,大家和和氣氣的最好。也別說我仗勢欺人,姜某最講究實(shí)事求是,你說是不是?所以我提出點(diǎn)合理的賠償總是合情合理吧?”
沃多心里忍著:賠償你媽批,等回頭了不逮著你往死里整。
嘴上卻笑嘻嘻,姿態(tài)放得很低:“那是那是。還請姜總高抬貴手,放過科帕上部的下民?!?br/>
姜翊纮也笑了:“一碼歸一碼。下民是人,是人就有幾分人情在嘛。咱們先說說我屬下的事,大首領(lǐng)沒意見吧?”
沃多突然瘆得慌,姜翊纮不會所有賬一起算吧?
姜翊纮走到道武身邊,脫下他右手的手套,用力握了握手腕處,捏了捏,問道:“道武,你給我誠實(shí)說,能完好如初嗎?往后你能夠修煉到虹階境界嗎?”
道武明白姜翊纮的意思,是讓他乘十:“回姜總,不能完好如初。而且,恐怕無法修煉到虹階境界了?!?br/>
歌寶忍住笑,暗道:姜總這是放大招呢。就算道武多十倍百倍天賦,也注定無緣虹階的。有些人的資源和根基擺在那,基本都是看得到頭的了。
其他人也瞠目結(jié)舌不已,覺得哪有這樣問的道理。
姜翊纮卻十分認(rèn)真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拍了拍道武的胸口,突然十分悲傷地說道:“你是我最看好的屬下,天賦又是多么的出眾,本來隨隨便便就能修煉到虹階境界。如今就因沃多而斷掌,無緣修煉至虹階境界,本都護(hù)沒能保護(hù)好你,好難過,好心痛!一個虹階境界的武者,沃多他賠得起嗎?”
姜翊纮這說法,不是乘十,是乘萬甚至再往上了。
一滴眼淚都沒有的傷心過后,姜翊纮猛然看向沃多:“大首領(lǐng),當(dāng)初我求你高抬尊腳,給姜某一點(diǎn)尊嚴(yán),給所有的將士一點(diǎn)尊嚴(yán),你可還記得你的咄咄逼人?”
沃多不好發(fā)作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:“那個,那個,過去的事,容易忘記,那個……”
姜翊纮打斷沃多,回頭兇道:“可姜某歷歷在目!你卑鄙無恥在先,指使普洛對我下死手在后;踐踏我軍將士尊嚴(yán)不說,還害我愛將斷掌。”
“我賠,我賠!”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,沃多忙不迭說道。
姜翊纮怒道:“怎么賠?拿命賠嗎?”
沃多哪敢接話。
姜翊纮對著自家的幾個下屬,問道:“你們打算讓沃多怎么賠?”
幾人識趣地回道:“但憑姜總決定。”
姜翊纮又對道武問道:“你打算讓沃多怎么賠?”
道武站直身軀,行了個軍禮,回道:“道武斷一掌,不敢讓姜總食言,說好的十倍奉還,自然是十倍奉還?!?br/>
“可,沃多沒有十只手,你說該怎么辦好呢?”姜翊纮又問道。
道武目不斜視,大聲回道:“那就讓他買八只手來賠!”
道武跟著姜翊纮有一段時間,知道他護(hù)短得很,又言出必行,所以回答都是一唱一和的。
姜曉霜聽了這些對話,明明是這樣的場合,偏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蘇君竹連忙推了推姜曉霜,盡管她自己也在忍著笑。
姜翊纮煞有其事地思索道:“看來有人覺得這很好笑呢。沃多,你覺得好笑不?”
稱呼已經(jīng)是直呼其名,不留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