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兒,皇者寡也,帝者孤也,一朝登基,必是六親情絕,這些你都得記牢……!”
清冷的湫水花香繚繞著已經(jīng)許多年沒再出現(xiàn)的夢中哀嚀,如一盆刺骨的冰水,將越清從沉沉的睡夢中驚醒。
她緩緩睜開眼睛,一輪圓月撞入了她的眸中,那原本清澈懵懂的眸子印著那皎皎月光緩緩沉了下來,靜默厚重如一片幽深的汪洋。
“阿度……”這一聲似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嘆息。
越清忍痛咬著牙,濃重的憂傷翻涌著!
“媽的,小賤人!”那匪徒包扎好眼傷,立時朝著林越清闊步走去,手下的長刀捏的緊緊的,抬手就朝著林越清的眼睛剜去。
“小姐,不要啊!”
云鳶嚇得飛撲上前,顧不得身前匪徒的尖刀劃過手臂,向那落刀處奔去。
只是眼看著那刀要落下,卻見林越清一個旋身而起,飛影欺身而上,揚手就捏緊了那匪首的喉嚨。
喉間的咯吱聲緩緩傳來,那匪首被微微舉起,他的腳尖抵在深紅色的泥土上,青白的臉上一片錯愕和惶恐。
一旁的匪徒見他們中身手最好的大當(dāng)家被那小丫頭一招拿下,頓時不自覺往后退了退,云鳶不敢置信的看著背對著她的林越清,手下的短刀驚的掉落在石頭上,發(fā)出一聲清脆的銅響。
許是這幅身子太弱了,林越清的腦袋有一點暈眩,待看清眼前人的臉,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。
這是什么歪瓜裂棗……!
她嫌棄的一甩手,將手上這顆倭瓜扔到了怪石嶙峋的山地上。
“呃……!
那匪首被摔的悶哼一聲,臉上更加扭曲了。
還不等那匪首喘過氣兒,林越清已經(jīng)緩緩抬步上前,腳上沾了泥土的云履在那匪徒的臉上蹭了蹭,往下一滑就狠狠踩在了那匪首胸骨上窩的天瞿穴。
那匪徒頓時動彈不得,身上猶如千刀萬剮般的疼痛卻絲毫叫喊不出聲,只能用眼神死死盯著眼前這垂眸俯視著他的小丫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