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小時后，姬雅彤接到前臺的電話，有五個人，說是來裝修的。
　　
　　姬雅彤知道，森羅殿的人到了。
　　
　　為首的，是一個又矮又小的老頭，光頭，戴著一頂黑色的包頭帽子，一副圓形的黑色墨鏡，讓這個小老頭顯得越發(fā)陰森。
　　
　　老頭一進屋，先是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，微微一笑，用沙啞的嗓音問道：“請問剛才是哪位先生打的電話？”
　　
　　“是我。”陸九說道。
　　
　　老頭走上前，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陸九，然后拿出一臺黑色的平板電腦。
　　
　　“請問您的姓名？我要給您做信用登記�！�
　　
　　陸九搖搖頭說：“我還沒有客戶資料�！�
　　
　　老頭微微一愣，轉(zhuǎn)而笑著說道：“既然您不是我們的老客戶，是從哪得來的電話？”
　　
　　“朋友介紹的。”陸九說道。
　　
　　老頭微微一笑說道：“哦，那好，關(guān)于我們森羅殿的規(guī)矩您懂嗎？需不需要我再為您介紹一下？”
　　
　　“不用了，我都懂，直接登記吧。”
　　
　　老頭微微鞠躬，十分有誠意地說道：“感謝您的理解，那我現(xiàn)在就為您登記�！�
　　
　　老頭登記的同時，他帶來的幾個壯漢已經(jīng)忙活開了。
　　
　　有裝尸體的，有擦地擦桌子的，有收拾子彈和垃圾的……總之是井井有條、有條不紊。
　　
　　姬雅彤看著這幫詭異的人，心里卻十分清楚。
　　
　　這些人一定是處在黑暗里的神秘組織，只不過自己從來沒接觸過罷了。
　　
　　于是姬雅彤便向一直縮在旁邊的于青詢問。
　　
　　“于青，這森羅殿到底是干什么的？”
　　
　　于青咕噥咕噥嘴，小聲說道：“姬總，這森羅殿是我以前在暗網(wǎng)上偶然看見的，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網(wǎng)友杜撰的，沒想到真的存在�！�
　　
　　“到底是什么��？”姬雅彤問道。
　　
　　“額……怎么說呢，如果說水銀面對的是國家和集團，那么森羅殿面對的就是個人，甚至是精準到每一個人。”
　　
　　于青特意在“每一個人”上加重了讀音。
　　
　　姬雅彤自然知道精準到每一個人的概念，那需要龐大的信息量和復雜精密的計算處理，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組織可以完成的。
　　
　　“姬總，這森羅殿有很多業(yè)務，總體來說分為兩個部分。第一部分就是幫別人善后，收尸只是其中一項，比如抹掉犯罪記錄、信息、個人資料等，都屬于這個范疇。善后的工作完全是免費的，但是客戶要在森羅殿登記信息�！�
　　
　　“第二部分，就是有償業(yè)務了，比如說我要殺個人，找到森羅殿，需要支付一筆錢。然后森羅殿就會在他的客戶數(shù)據(jù)庫中篩選最合適的人去干這件事，而且是白干。”
　　
　　姬雅彤緊接著說道：“就是陸九所說的等價交換？”
　　
　　于青點點頭。
　　
　　“那假如不干呢？”姬雅彤又問道。
　　
　　“如果不干，就壞了森羅殿的規(guī)矩，森羅殿就會派人把違反規(guī)矩的客戶殺掉，所以沒有人會傻到去碰這條紅線的�！�
　　
　　姬雅彤尋思了一下，剛想再問，那個戴著黑色圓墨鏡的老頭突然說道。
　　
　　“姬總，我們森羅殿還是很講人情的，不像這個胖子說的那么殘忍。至少我們絕對不會讓客戶去殺自己的家人、朋友，目標絕對是不相干的人�！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