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大地主家祠堂獨立團團部,汽油燈高持梁上,張昊和李康時副團長、董壯飛參謀長、大牛警衛(wèi)排長坐在會議桌旁看地圖。
李康時副團長說:“團長,您先去休息一會,那邊一有消息,我馬上去報告您?!?br/> 張昊搖頭說:“我可沒有東吳周郎氣度,他能夠‘羽扇綸巾,談笑間,檣櫓灰飛煙滅’,我可一顆心懸在嗓子眼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平時襲擊日軍我都親自參與,這次讓四營和警衛(wèi)排出戰(zhàn),現(xiàn)場情況又不明,萬一遭遇埋伏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除非有確定信息傳來,不然的話,我不會去休息。”
李康時副團長笑說:“放心吧!牛奔營長是打硬仗的料,假如遭遇埋伏,他也是能夠脫險的。周永強他們都是武林高手,向坦克扔燃燒瓶還不是小菜一碟?”
張昊笑說:“還有一個重大問題,大家可能沒有想過,坦克發(fā)動機開著,汽油很容易吸入發(fā)動機,坦克發(fā)動機不工作,就只能靠汽油滲進去,把內(nèi)部設(shè)備燒壞。萬一滲不進去,豈不是白忙一場?”
董壯飛笑說:“馬上就會有消息,等等再說吧!”
祠堂外,哨兵跑進來報告說,周老爺端了酒菜過來,問能不能讓進。
張昊笑說:“人家一片心意必須領(lǐng)情,請他進來,大家一起吃一點宵夜?!?br/> 大牛快速把攤在會議桌上的白布收掉,周老帶著幾個端著酒菜的下人進來。張昊笑容滿面向周老表示感謝,并請周老一起坐下。
周老是周姓族長,擁有著龐大家產(chǎn),僅房屋就有幾十間,小老婆八個,家里傭人有幾十個,在這一帶絕對算得上是大牛人。
這么熱的天,還穿著絲綢長衫,拄著拐棍,山羊胡須捋得很順,臉龐被齊耳長發(fā)遮著。
周老看著張昊眉開眼笑說:“你們過來打鬼子,老朽幫不上忙,只能給你們燒些夜宵。假如你們喜歡,我可以天天讓下人燒?!?br/> 張昊笑說:“周老您太客氣了,我們不會一直在這里打擾您,過段時間一定會離開,在這里的日子,多有打擾,還望周老能包涵?!?br/> 周老大驚,小聲說:“你們不能走呀!倭國鬼子不趕跑,你們就走的話,我們怎么辦?”
張昊不清楚,他假如不穿越過來,這里是不是也有周老,也有機會和抗戰(zhàn)將領(lǐng)接觸。有一點是肯定的,武漢是失守的,這里在過去一定是淪陷區(qū)。
張昊看著周老,心想,你這種人到時只有兩種出路,一是逃走,二是當(dāng)漢奸。大地主嘛!不當(dāng)漢奸,他怎么能夠生存?
張昊心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叫喊,堅決要改變歷史,堅決要把日軍第六師團消滅。
張昊笑說:“放心吧!我們不打退日軍,決不撤走。”
周老立即眉開眼笑說:“太好了,太好了,我家大業(yè)大,搬又搬不走,假如被日本人糟蹋了,我哪對得起祖宗?”
張昊在心中暗笑,日本人不沒收你的財產(chǎn),解放后,人民也會沒收。你還會被戴上高帽子,反綁雙手,押著游村,斗都會把你斗死。
這是將來的事情,張昊不能告訴任何人。
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,張昊來自未來,雖然對這個時代的情況不是太熟悉,但對今后一段時間的歷史軌跡,張昊是清楚的。
大家邊喝小酒,邊閑聊。
幾十里路外的山上,四營偵察排人員和團部警衛(wèi)排人員悄悄摸上山,戰(zhàn)士們用匕首抹日軍哨兵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