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志成將這批假扮匪徒的人審查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了端倪。
被查出身份后,林家派出的這批人一改先前的謹慎,看到顧清韻進門,為首的怒喝道,“老子是福北大營校尉,我們奉威遠大將軍之命執(zhí)行軍務(wù)。你們要是識相”
一群百姓,量他們也不敢與官府作對。
“騙鬼呢?福北大營在雁門關(guān),你們跑青州來執(zhí)行軍務(wù)?”何志成上去踹了一腳。
“軍中機密,你們耽擱了,擔(dān)待得起嗎?”為首的喝罵了一聲。
顧清韻看看這人,“既然是福北大營的人,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?”
“哼。”為首的擺明了不屑回答。
“如今青州亂民四起,知府大人嚴令不許亂走。你既然是自稱是奉了軍令,那就將你們捆綁了送至官府吧?!?br/>
“你……我們是秘密軍務(wù)……”
顧清韻拿過從他們身上搜出的腰牌等物看了看,聽說要送官府,這些人居然毫無喜色,說明青州這邊沒有他們熟悉的人啊,這就好,她忍不住一笑,“那就不送官了?!?br/>
她笑得明媚,林家那自稱校尉的正想這小孩子笑得邪氣,怎么像個女娃。一個念頭還未想完,何志成等人已經(jīng)將他們提了起來。
“何叔,別弄臟了衣裳鞋物?!鳖櫱屙崌诟懒艘痪?。
二十日后,臨水城下,城外圍了一圈又一圈的流民,麻木地坐在城邊,看著城門,幻想城門能開了收容他們進城。
臨水城本是因為靠近青州境內(nèi)的領(lǐng)江而得名臨水,城里有水路碼頭,一直以來是青州物流交匯的富庶之地?,F(xiàn)在青州旱災(zāi),臨水城外這段領(lǐng)江已經(jīng)將近斷流。
城門上,守城的士兵看著底下,頭痛地議論,“這些流民,怎么像死不光的,還有這么多。”
“知府大人下令堵了離境的官道,可不又都跑回來了?!绷硪粋€士兵接嘴。
本來能逃離青州的時候,城下還沒這么多人。如今離開青州的路被堵住,逃不出去的流民又往回走,四散在各個大城池周圍,流民過處如蝗蟲過境,寸草不生。
就在這時候,遠處官道一片塵土飛揚,馬蹄聲傳來,看到城外這些流民,為首的拿起馬鞭趕人,“讓開,快讓開!”
看到他們腰間佩刀,流民們稍微避開了點。
這群人到了臨水城下,沖城樓上的官兵喊道,“我們是威遠將軍麾下,奉軍命而來,快開門讓我們進去?!?br/>
這種時候,還有外面的人來青州?
城樓上的士兵往下看,二十多個壯漢,看衣裳打扮不是流民,身上也有肉,不像餓得半死的,先信了一半,但是官府的人都是有憑證的,他放下一個吊桶,“可有官憑?放進來。”
為首的掏出一塊腰牌和一張紙丟進桶里,“這是我的腰牌和大將軍親書官文?!?br/>
士兵們拉上吊桶,一看那腰牌不似假的,也沒有打開官文,“你們且等著?!闭f著有人下樓去城中稟告。
守城將軍名喚段錚,自從趕走了周彪那伙匪徒后,一直憂心忡忡。城里也缺水缺糧,他麾下只有兩千個士兵,萬一哪天流民再暴動,他守不住糧倉就是死罪。段錚幾次上書,寧愿護送運糧出城到青州,可是青州知府卻嚴命他守城待命。
如今還能勉力支撐,等到支撐不住時,他是應(yīng)該帶兵沖出去,還是困守臨水等死?前者是抗命,后者是等死,左右都是個死字啊。每日與幕僚們坐在大堂議事,感覺議來議去全是死路,正發(fā)愁時,親兵稟告說有自稱威遠將軍麾下的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