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視著面前兩人幾乎縮成一團的樣子,青木涼介心知時機快到了。
他微微一笑,語氣云淡風(fēng)輕:
“坂本先生,其實這件事或許還有另一種解決方案。
譬如,你可以直接放棄起訴,就當作什么事情也沒發(fā)生一樣從這里走出去,我們大家相安無事,你覺得呢?”
坂本在青木涼介的目光下避無可避,身旁唯一可以仰仗的井口律師此刻早已經(jīng)失去了最初走進這里時的勇氣。
兩人在這種強勢陣容的壓迫下,面對毫無勝算的未來和可能會面臨的巨額訴訟費,最終還是認慫了。
看著兩人連連道歉,從門口退出去還不忘關(guān)上門的樣子,青木涼介眉頭皺了皺,接著神色一松,轉(zhuǎn)身面向會議室里的其他律師:
“多謝老師,多謝各位前輩相助?!?br/> “客氣客氣,三木社長的愛徒,我們怎能不幫?何況只不過是請我們過來喝一口茶,看一場好戲而已嘛?!?br/> 幾人俱笑。
三木對自己這個徒弟的表現(xiàn)也十分滿意。
送走了諸位前輩,青木涼介離開了會議室,他揉了揉脖子,又轉(zhuǎn)身進了隔壁的一間房間。
房間里面坐著的兩人,正是微皺著眉頭的三澄美琴,和一旁頭發(fā)散亂面色不豫的中堂系。
“你們剛才都看到了吧,事情已經(jīng)解決了?!?br/> 青木涼介語氣平淡地說道,絲毫沒有之前在前輩們面前表現(xiàn)的那樣高興。
這間房間有一臺電視,連接著隔壁會議室的監(jiān)控攝像頭。剛才在隔壁發(fā)生的全部經(jīng)過,都已經(jīng)被兩人看在眼里。
他們自然也很清楚,青木涼介是怎樣逼著坂本放棄起訴的。
“是,多謝青木律師了?!?br/> 三澄美琴此時的語氣中雖然有為中堂最終解困的感激,卻也多了一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不快。
而就在這時,青木涼介卻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封早已準備好的介紹信,直接遞到了三澄面前,語氣平淡地說道:
“答應(yīng)你的事,我一定會做到。不過,于我而言,欺負弱者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經(jīng)歷。”
“這是……”三澄美琴接過信件,看了一眼上面的內(nèi)容,忍不住瞪大了眼睛,“這是浪速大學(xué)附屬醫(yī)學(xué)院的介紹信!”
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眼神里原本已經(jīng)有些熄滅的光又回來了。
“至于中堂醫(yī)生……”青木涼介轉(zhuǎn)身看向沉默不語的中堂,“我還是希望你以后能在言辭上多做注意,畢竟很多人的心理十分脆弱?!?br/> “是??!中堂醫(yī)生!都跟你說過很多遍了,不要再把‘蠢貨’、‘混蛋’、‘白癡’掛在嘴上了,你看像是今天這樣……”
三澄美琴也皺著眉頭,跟著勸說。
而沒等她說完,中堂就忍不住出聲打斷:“真是麻煩……知道了知道了,我以后不會再隨便罵人了,蠢貨!”
話音剛落,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中堂臉色一黑,憤怒地一掌拍在桌上。
啪——
三澄美琴被這動靜嚇了一跳,轉(zhuǎn)眼看去,卻見此時的中堂正面色冷凝地揉著右手。
撲哧——見到這難得一見的一幕,三澄美琴和青木涼介對視一眼,忍不住會心一笑。
青木涼介也是嘴角微微上揚。
真難得,中堂也知道反省了。
……
“呵呵,沒有想到,作為律師時如此恐怖的涼介桑,居然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呢?!?br/> 在隔壁的房間里,澤地正一邊剝著葡萄,塞進三木長一郎的嘴里,一邊笑吟吟的說道。
“沒錯啊。青木涼介,擁有著一個律師最令人佩服的良心。與某些人那是完全不同呢!”三木美美的嚼著葡萄,也跟著含含糊糊的說道。
……
青木涼介處理好中堂的事情之后,從樓上下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晚上九點多了。
東京,也早已開始了夜生活。
出乎他意料的是,當他走出電梯門的時候,竟然在一樓大廳見到了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。
男人穿著藏青色大衣,脊背筆挺,正背對著自己站著,好似在等什么人。
“財前君!”
聽到青木涼介的喊聲,財前五郎直接轉(zhuǎn)過身,而在轉(zhuǎn)身的剎那間,他眉宇之間的一絲愁緒也消失無蹤了。
“涼介桑!”
看見彼此的瞬間,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。
“財前君,難得過來一趟,走,請你喝酒?!?br/> “哈哈哈,那我可得好好把握機會,讓你這個大律師狠狠出一次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