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舒愣住了,金陵?這難道是人販子,不像啊。
“這位公子,我看你衣著光鮮不像是流浪漢,今日是中秋,你還是早早回家,不要在街上晃悠了?!彼问鏍科鹄钅骄鸵@開謝某人離去,誰知謝某人竟然又擋在了宋舒前頭,“阿宋?你叫這個?你說話的樣子很像我家長姐。”
宋舒不禁挑眉,這人怎么看都有二十歲了吧,他長姐,那得多老了,自己可是才十八歲啊,是可忍孰不可忍,“夠了啊,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,否則我就報官了!”
“報官?我就是官,你有何冤屈?”說著謝某人還十分配合的從腰間取下禮部尚書印信,一塊上好純鐵鑄就的尚書令牌,在宋舒眼前這么一晃,馬上又掛回了腰間。
宋舒低了低頭,確實那令牌上有個禮字,禮是禮部,唉?等等……宋舒眼尖的發(fā)現(xiàn),這醉鬼腰間印信邊上的銀色荷包,怎么這么眼熟?
還記得日前錦程綢緞莊老板來店里買字畫的時候,曾經(jīng)提過大禹新任禮部尚書是謝、謝麟韞?便是號稱蘭陵公子的、白馬書院總教習?白馬書院……西隅客棧的對聯(lián)?
霎時,宋舒靈臺清明,一通百通了。
“呃,既然如此,就不打擾大人您中秋夜游了,小女子告退?!彼问媪嘀钅骄拖脲?,怎料謝麟韞一把抓住宋舒的手腕,力氣還頗大,“本官在此,你還沒說你有何冤屈。”
“???”宋舒頭疼了,掙了幾下沒掙脫,只好告饒,“我沒有冤屈啊,大人你聽錯了……”
“是么?”謝某人疑惑的皺眉,繼而又展開笑顏,“沒有冤屈就好,今天是中秋,聽說前面有花燈有市集,應該很好玩的。”
這言下之意是他也要去逛市集?這不妥吧,她一個弱女子帶著個大男人,身邊還有個小孩子,那市集各商戶誰不認識她寶竹齋阿宋啊,這閑言閑語可咋辦?
宋舒深覺得路上撿到個醉酒尚書之類的故事絕不會有人相信,若到時被人誤會,九成會變成個八卦,傳遍街頭巷尾。
“不,前面并沒有什么花燈和市集,我們也要回家了。”宋舒十分誠懇的睜著眼睛說瞎話,幸好轉(zhuǎn)過街角才能看見花燈,應該能糊弄過去。
可是話音剛落,小李慕震驚了,并且扯開嗓門有將要嚎啕大哭的架勢,“阿宋,你說沒有花燈和市集了?可是我今天來這里就是來看花燈逛市集的啊,怎么會這樣?!怎么會這樣??!”
宋舒忙捂住小李慕的嘴,謝某人卻突然邪魅一笑,牽起宋舒的另一只手,“往前走一走不就知道了?”
“有話好好說,你先松手?!彼问鎻娦腥套∠氪虮x麟韞腦袋的沖動,后者還一臉無辜,李慕也沒見過這陣仗,但小腦袋更想知道花燈市集還在不在,拽著宋舒的衣袖就往前走,“阿宋不要管這個哥哥了,我們?nèi)ナ屑?,我要去逛市集~”
謝麟韞倒是松手了,但也學李慕拽著宋舒的另一只衣袖。
宋舒萬萬沒想到會遇到如此詭異的情況,李慕轉(zhuǎn)過街角看見花燈拔起小短腿就激動的往前跑,而謝麟韞醉著酒,還在那凌波微步呢,這一前一后一快一慢的,宋舒顧得了前頭顧不了后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