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年以后,黎土根一直在想,若是當(dāng)年他沒有讓長子上山徹底陪著安明瑜的話,那么,會不會長子就不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,也不會有后來種種跌宕起伏的經(jīng)歷,更不會讓他到達自己從未奢望過的那種地位,高高在上,宛如天人,跟他這個爹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?
但是,人生從來沒有什么是可以假設(shè)的。
現(xiàn)實是,對于黎皓月的到來,牧西西和牧南南表示非常歡迎。小少年的顏值賞心悅目是一方面,但重要的是比起她們來,黎皓月畢竟只比安明瑜大了十歲而已,可以陪著小家伙,肯定比她們有共同語言。
至于男女有別,她們荒嶺盜匪什么時候在乎過那種破規(guī)矩了?不知道她們荒嶺盜匪中女人當(dāng)男人,男人如野獸嗎?
不知為何,當(dāng)黎皓月來到安明瑜的身邊時,牧西西和牧南南覺得有些事情就變得輕松了起來,她們空閑的時間也多了起來,黎土根更是高興地經(jīng)常在家陪娘子和女兒,偷個懶,自由自在的。
殊不知,那個小小的人兒她經(jīng)常打著三個大人的名頭來從黎皓月那里套話和達成自己的目的。
于是,上山陪伴安明瑜的黎皓月某種程度上造就了她的規(guī)矩越發(fā)的多,氣勢越來越不加收斂了。哪怕讓毫無學(xué)識的黎土根來描述,都能給出兩個恰如其分的詞“縱容”、“寵溺”。
無論對錯,無論合乎常理與否,只要是安明瑜的要求,黎皓月從未有過一個“不”字,無條件的縱容,無止盡的寵溺,還是縱容寵溺了一輩子!
待三個大人有一天發(fā)現(xiàn),這種輕松空閑和自由自在所換來的結(jié)果是什么時,三個人的臉都綠了。
從那個時候開始,黎皓月除了去上族學(xué)外,其余的時間都是陪著安明瑜度過的,甚至晚上也住在了山上。
狩獵小屋很簡陋,但仍被隔成了三間,一個吃飯招待人,一間是牧西西和牧南南所住,至于黎土根一直以來都是晚上回山下自家屋的,最后還有一間就是安明瑜住的,但被一道簾子隔成了兩半,方便人睡那里晚上照看她。
以往是牧西西和牧南南輪流睡外間,照看小娃的夜間之事,而自從黎皓月來,二人就把這事徹底甩給了小少年。
對此,安明瑜表示雙手贊成。實在是無論牧西西還是牧南南在外間睡覺,一個打呼嚕震天響,一個說夢話揮舞手,著實讓安明瑜受不了。每天想怎么懲罰她們打擾自己睡覺也是很累人的好吧!
她就經(jīng)常想問一句,這兩人真是女人嗎?不會是外祖母看她需要女扮男裝,就非要找?guī)讉€似男人般的女人來給她做榜樣吧?真可怕!
還是小少年來了好,睡顏好看還安靜。對此,安明瑜表示很滿意,內(nèi)心終于對黎土根表示稱贊了一回。
黎皓月是打從心眼里就喜歡和心疼這個小娃娃的。
之前他也來過山上很多次,只是沒有像如今這樣徹底住在山上。所以他知道安明瑜非常好帶,從來不哭不鬧,家里只比她小幾個月的妹妹跟她一比,簡直是狗都嫌!
他心疼她年紀(jì)幼小就受到了生命的威脅,在需要父母的時候,卻被迫遠(yuǎn)離家人,不能在自己爹娘的身邊成長。本是千金之軀,卻住在深山老林,過著十分清苦的生活。明明有兄姐,卻只能跟兩個悶葫蘆大嬸住一起。所以,黎皓月盡自己可能的想要讓這個可愛的小娃娃過得開心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