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要出門的南宮燕迎面與木芙蓉相遇,木芙蓉一臉的怒容,狠狠地瞪視了她一眼,轉(zhuǎn)而走向南宮凌鋒。
“你還在等什么?小黎的雙腿都斷了,立刻給我處死那個畜生。”她的手指直接指向了南宮凌鋒。
南宮凌鋒被夫人當眾指點,神情尷尬,剛剛女兒的質(zhì)問已經(jīng)讓他難堪了,一口氣還沒有舒緩,夫人又沖了進來。他的臉色瞬間走向了紫色,顫抖的手指突然就拍向了座椅扶手。
咔嚓一聲巨響,扶手粉碎,稀里嘩啦地四處紛飛。
木芙蓉在巨響中身心一顫,以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她的夫君。走到門口的南宮燕也轉(zhuǎn)回了頭。
“都是你做的好事,現(xiàn)在倒是來質(zhì)問我了?!”南宮凌鋒暴怒地立起了身。
眾長老也都站了起來,并不是要勸架,而是低著頭,魚貫而出,只是一霎那,走得干干凈凈。長老議事演變成了家事,他們在這里很尷尬,一個是堡主,一個是帝姐,哪個傷了顏面都不是他們可以承受得起的,還是走為上策。
“南宮凌鋒,把話說清楚。”木芙蓉緩過了最初的驚詫,這會兒倒是恢復了帝姐的威嚴。大有你不說清楚,那就有你好看的警告。
“是誰與東山堡簽訂的協(xié)議?”南宮凌鋒質(zhì)問道。
木芙蓉下意識地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南宮燕,卻開口回道:“當然是我?!?br/> “是誰安排護衛(wèi)隊的人伏擊白凰的?”
“……依然是我。”
“那你還來找我做什么?”
“……也是,我木芙蓉根本不用把你這個堡主放在眼里,那個畜生不是厲害嘛,我這就調(diào)動護衛(wèi)隊,把他剁成肉泥。”
木芙蓉給了南宮凌鋒一個蔑視的眼神,轉(zhuǎn)身向外走去。卻在門口被一個身影擋住了,“媽,你不能去?!?br/> “讓開?!蹦拒饺厣袂閲绤?,“不是你多事,小黎會斷了雙腿嗎?”
“我又是為了什么?”南宮燕并不退卻。
“死一個西山堡的叛逃弟子,我南山堡就不是第一大堡了?笑話。本就不該聽從你的餿主意,引一個禍害回來?!?br/> “本是好事,禍事是誰造成的?”南宮燕絲毫不讓。
“那些我不管,傷了小黎,死了那么多護衛(wèi)隊成員,他就必須得死。”木芙蓉咬牙切齒。
“也好,白凰死了一了百了?!蹦蠈m凌鋒突然插話道,“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了,紫木棍呢?燕子,你見到紫木棍了嗎?”
娘倆一起看向南宮凌鋒,因他的腔調(diào)突然從憤怒轉(zhuǎn)向了譏諷,聽來很古怪。
南宮燕一臉失望地搖搖頭:“他沒有隨身攜帶,我也問不出來下落?!?br/> “東門來泰這個混蛋?!绷R人的是木芙蓉。
“我這個妹夫好手段啊,好處占了,麻煩卻推給我們。我們忙了一圈得到了什么?傷了兩個,死了八個,呵呵?!蹦蠈m凌鋒竟然笑了,只是那笑容落在母女倆的眼里很難受,她們一起轉(zhuǎn)頭,不愿欣賞。
如此一來,一直處在暴怒之中的木芙蓉卻是冷靜了下來,面容還是很難看,“他就這么死了是有點便宜他了,我們什么也沒有得到,一個對八個,吃虧的還是我們?!?br/> “所以,他現(xiàn)在還不能死,我們要從他身上找回平衡。”南宮燕也似乎恢復了她一直以來的冷靜,“只是我不明白,先前山門前為何會發(fā)生那樣的事情,父親還沒有告訴我?!彼粗氖悄拒饺?,從剛剛的對話中,她大約清楚了事件的始作俑者與南宮凌鋒沒有多大的關(guān)系,護衛(wèi)隊的調(diào)動也只有木芙蓉才有權(quán)力。
“很奇怪嗎?”木芙蓉一臉的不以為然,“他是個什么水準我們都不確定,只知道他的修為大約是銅念境初境,小黎為了驗證他的實力,與我商量在他正式加入南山堡之前應該檢驗一下,我覺得有這個必要,免得引進來一個廢物,讓大家恥笑我們,我就答應了,這不合理嗎?”她說到這里,臉色突然轉(zhuǎn)變,憤怒的血紅覆蓋了她的整張臉面,“哪知道這個畜生如此狠毒,殺人如同兒戲,難怪他會被西山堡全堡追殺,實在是可恨之極。”
南宮燕搖了搖頭,蒼白的面容上掛滿了無奈和痛苦,“你們……問一下南宮黎吧,他……根本不是去驗證什么,而是刺殺?!?br/> 南宮燕說完,無力地轉(zhuǎn)身,單薄的身影移出了大廳。西下的斜陽把一道長長的影子拖在了地上。
夫妻倆看著女兒的背影離去,相互盯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