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仙閣。
“老板,最近天云食居的生意火爆異常??!”一名游蕩于各家酒樓食肆的廝照常匯報情況。
“天云鎮(zhèn)鬧出這么大的事,我不是瞎子聾子,能不知道?況且我們這一日不如一日,食客都被天云食居拉過,難道這么明顯我都看不出來?”坐在太師椅上的中年男人面色有點不大好。
“是是是,人多嘴,該打?!睆P扇自己一個嘴巴。
“這天云食居的老板可不是軟柿子,不是誰都能捏得了的?!敝心昴腥宿壑箜殻p眼瞇起,這些天聽了不少傳聞,天云食居老板上頭有人,他還不敢輕舉妄動。
“老板,要不我請一些打手,給那老板一點教訓(xùn)?!睆P在一旁出謀劃策。
“你是不是腦子搭錯筋了?打那老板一頓,對我們有什么好處?食客能回來嗎?萬一被查出來是我們干的,我還能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坐在這嗎?”中年男人在廝頭上狠狠敲了一下。
“老板說的是,那要不我找一些亡命之徒,直接結(jié)果了他?”
中年男人聞言,又敲了廝腦袋一下,氣得鼠須一顫“我要你何用?就只會打打殺殺?想辦法不過腦子的?”
廝再不多言。
“下去吧?!敝心昴腥舜笮湟凰Γ垌鴦澾^一道不易察覺的寒光。
“老板,你店里生意這么好,為何不收一套酒樓呢?這樣該能賺更多錢吧?”一個站著啃饅頭吃的食客十分不解。
六張桌子擠得滿滿的,還有和他一樣站著吃的,或者蹲在門口吃的,那沉仙閣從未見得有如此火爆。
“店小好管理,店大了,操心的事就多了,不適合我這種懶散慣了的人。”范云摸著良心道,心中卻是無奈。
“唉,這不知道要損失多少耀眼的金幣?!蹦侨烁袊@,因為他又看見一人在店外瞅了一眼,嘆聲離,只怪店里再容不下一人。
“老板,這撒尿牛丸,名字何來?。俊币蝗顺匀瞿蚺M璩缘瞄_心,想不通如此美食為何會起這樣一個不雅之名。
“你沒發(fā)現(xiàn)你咬下一口湯汁四濺嗎?”范云用最容易理解的方式回答。
撒尿牛丸其實在地球就有,不過只存在于地球,天云鎮(zhèn)自是沒有的,所以食客們聽見撒尿牛丸這個粗俗的名字,都覺得新奇。
那人??晗肓讼耄朊靼琢?,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,一股靈力突來。
“這撒尿牛丸固然好吃,還能提升提靈力,就是有點太貴了,一碗才五個,就要十金幣,這一個撒尿牛丸,就值兩金幣啊。”一人舀起一個牛丸,發(fā)起感嘆,錢袋越來越癟,肚子越來越大。
一時激動,手不住一抖,一個牛丸滾落在地,彈了一下才安靜下來。
最后一個美味的撒尿牛丸!
就這樣沒了?
兩金幣!
就這樣沒了?
他的心情是非常操蛋的,如果這里沒人,他肯定不介意撿起來用水沖一下再吃,但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,他做不到啊。
如此有失身份而又丟臉的事,沒人愿意做。
一個牛丸,就靜靜地躺在那,沒人管。
吧唧!
來人沒注意腳下,直接踩爆了牛丸,湯汁四濺,濺的到處都是,還濺到了個別倒霉的食客身上。
頓時炸了鍋。
“走路不看腳下???”
“我這金紋錦袍才買不久,賠錢?!?br/> “真是的,這衣服沒法穿了,你賠給我?!?br/> 三個倒霉的食客吵吵嚷嚷,要求來人賠償,其中就有劉巖的好友張龍。
“要錢沒有,要命一條,能者,來取?!币粋€披著黑袍的中年人一字一頓地道,找到唯一一處空位坐下。
是個耍無賴的浪蕩俠士。
被“尿”攻擊的三人對來者下著定義。
“你還真別在我面前裝,告訴你,惹毛了張爺我”
沒等他完,刀尖就距離他脖頸只有一寸,稍一用勁,就會奪他的生命,嚇得他再不敢話,另外二人也不再言語。
那位黑袍中年人收回短刀,把提來的酒壇放在桌上,要了一份龍騰面。
“對不起,本店不能外帶酒水,我可以允許不讓你把它扔出,但你不能在此喝?!狈对谱叩侥侨烁?,正言道。
“上次來,你店里沒酒水,我便不與你計較,這次來,我自帶酒水,你不允許?哈哈”只見那人刀再出鞘,架在范云脖子上,戲謔道“現(xiàn)在,你可允許?”
一些食客見狀況不對,三下五除二吃完美食,留下金幣,趕緊走掉,免遭池魚之殃。
還有些人一邊吃著美食,一邊看戲。
像這種套路,他們見得多了,大都是唬唬人,還沒有幾人敢在天云鎮(zhèn)殺人,殺了人,只要被逮住,就會被判以凌遲死刑,受盡千刀萬剮而死。
折磨遠沒有一刀來得痛快,目的就是讓殺人犯受盡折磨而死,所以鮮有人敢在鎮(zhèn)內(nèi)殺人。
“壞小子,放了范云,喵喵喵?!毙∝堅谝慌越泻?。
黑袍中年人瞪了它一眼,它頓時焉了,不知所措,哼。
范云面色不改,淡淡道“上次沒有,但這次有了,在我有酒水的情況下,你還外帶別家的酒水,是不是影響我的生意?”
那人一聽,收回短刀,哈哈笑道“都生意人精明,嘴皮子溜,現(xiàn)在看來還真是如此,你的有理,我便不開這壇酒,但若是你提供的酒水令我不滿,你該作何表示?”
其實他一進店就聞見了濃郁的果酒香,但手里有一壇美酒,就沒詢問,有些酒聞著是香,但味道不見得有多好。
“若是客官不滿,那客官以后盡管來吃來喝,我不收錢便是?!狈对茖μ祆`果酒,可是有十足的信心,而且還有系統(tǒng),想吃白食,哪有那么容易?
“哈哈哈,爽快?!?br/> “不過,要是客官喝得滿意,又該如何?”范云問道,他可不是傻子,允諾別人,別人也要擔(dān)風(fēng)險才行。
“你想如何?”
“賠錢給那三二位客官。”范云一看,剛才自稱張爺?shù)哪俏豢凸僭鐕樑芰?,只剩下兩位?br/> 真沒出息!
一位女食客本來不抱希望,聽老板這樣說,又燃起了希望,能給賠償最好,不給賠償也無所謂,因為她剛才就已經(jīng)死心了。
與她不同,劉巖卻是信心滿滿,一杯酒下肚,早已料到范老板必勝無疑。
此酒只應(yīng)天上有,人間難得幾回聞??!
黑袍中年人一口答應(yīng)。
范云嘴角微揚,剛準(zhǔn)備拿天靈果酒,結(jié)果一位熱心腸的食客叫來了三個巡捕。
“何人大庭廣眾行兇???”其中一個巡捕虎軀一震,巡視四周。
“哦,沒事,剛才演戲給客官看呢?!?br/> 那位熱心腸的食客一臉懵逼,演戲給客官看?
“以后莫要無事尋官,雖然虎大人吩咐我們要做到有求必應(yīng),但也不能戲耍我們,就這樣,我們走。”
待巡捕走后,范云拿出一壺酒、一只玉杯,遞到桌上。
黑袍中年人看著,單是這白玉壺和白玉杯,就造價不菲,就是不知道里面裝的酒水如何。
他對自己帶來的那一壇酒還是很有信心的,因為賣這酒的酒肆口碑極好,味道極佳,不信沒有這店里的酒水好喝。
眾目睽睽之下,黑袍中年人倒出一杯酒,未飲,湊攏鼻子一聞,但聞其香,就覺得醇香無比,此時此刻,他心里竟是有些沒底。
頭往后一仰,飲盡一杯,他砸吧砸吧嘴,又倒一杯飲下,神色陶醉,緊接著,一杯又一杯,喝到最后,一壺果酒,點滴不剩。
“如何?”范云明知故問,不出所料,一切盡在掌握之中。
“入口醇香甘甜,飲下忽如烈火,好酒!”
“既是如此,那客官履行承諾吧。”范云對張老板使著眼色。
張老板瞧見,干咳一下,道“我這金紋錦袍,價值200金幣。”
那黑袍中年人二話不,扔出200金幣,張老板伸手接住,一金不差。
另一女子也成功索取賠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