暑假一過,小初冬就跨入初中二年級了,時間也流轉(zhuǎn)到了秋季。
李袁壩的秋天,總是那樣讓人著迷。
操場山看上去空遠而明凈,紅艷艷的映山紅開滿了山坡。
溪水河在秋陽下潺潺流淌,歡快的鳥兒在河面盤旋低鳴。
壩原上,人們在田野堆積起高高的草垛,孩童在草垛下過家家,捉迷藏……
袁林海坐在田邊的一捆稻草上,悠閑的抽著一卷土煙。
此時的他,內(nèi)心有著幾分欣慰,因為他發(fā)現(xiàn)兒子小冬自秋季開學以來,漸漸變得更加懂事了。
最直觀的表現(xiàn)就是兒子放學回家,不再像以往那樣悠哉游哉,而是變得喜歡呆在家里——不是幫大人做點力所能及的家務(wù)活,就是埋頭看自己的書本、做自己的家庭作業(yè)。
而最讓袁林海意外的是,前幾天他在兒子的臥房里,發(fā)現(xiàn)兒子用粉筆在墻壁上書寫的幾個大字:小學——初中——高中——大學。
初看之下,袁林海不禁思緒萬千。
“大學”兩字,勾起了他對遙遠生活的記憶,當年的他生不逢時,沒有考取大學的機會。
現(xiàn)在,從兒子在墻上寫下的字跡來看,他明顯已經(jīng)確立了學習的長遠目標。
袁林海對此感到由衷的高興。
那個讓爸爸媽媽操碎了心的“二狗子”,那個調(diào)皮搗蛋的“二狗子”,終是要長大成人了啊……
此刻,在陽新鄉(xiāng)初級中學八九級三班的教室里。
袁初冬正端坐在課堂上,聚精會神地聽歷史老師講課。
這副形象,與以往一直不思進取、不求上進、只想著如何逃課的袁初冬判若兩人。
這讓歷史老師曾正祿突然覺得有些不適應(yīng)了。
近一個月,以前一遇到歷史課就開溜或犯多動癥的袁初冬同學,現(xiàn)在每堂課都正兒八經(jīng)專心聽講,這是神馬情況?
“袁初冬同學,你來回答一下戰(zhàn)國七國,分別是哪七國?”歷史老師曾正祿忍不住點了袁初冬的名。
袁初冬從座位上站起,開口回答道:“齊、楚、燕、韓、趙、魏、秦。”
“很好,請坐下……”曾正祿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不止是歷史課,凡是記憶類為主的課程,袁初冬現(xiàn)在都能在課堂上較為流利的回答老師的提問。
原因在于這學期開學沒多久,他便效仿自己小學五年級時的方法,擬定了一個學習計劃。
他覺得,想要快速提高學習成績,歷史、地理、政治等以記和背為主的課程,是最容易上手的——只要記憶力好就行了。
有了計劃,袁初冬堅定信心,一步一個腳印地推進。
課間休息的時候,他的腦海里有可能正在回放某一歷史事件的時間節(jié)點……
上學和放學的路上,他的嘴里有可能正在默誦政治或地理……
很多個早晨,他會自覺地提前半小時起床,只為不錯過晨間記憶的黃金時間……
果然,在堅持一個多月后,袁初冬取得的學習成效是明顯的。
地理老師楊顯文是一位民辦教師,與袁林海也認識,兩人關(guān)系不錯。
對袁林海的兒子袁初冬,在這學期所展現(xiàn)出來的學習態(tài)度,楊顯文給予了由衷的勉勵——無論在學校哪個角落遇到袁初冬,他總會笑呵呵的說道:“初冬,懂事了?。 ?br/> 簡單而幾乎每次都是重復(fù)的一句話,卻讓袁初冬在學習上充滿了動力。
但是對語文、數(shù)學、英語等前后連貫,需要有一定基礎(chǔ),需要日積月累的課程,袁初冬就有些愛莫能助了。
然而,袁初冬并不氣餒。
經(jīng)過暑假的系列事件,他現(xiàn)在的心智已經(jīng)成熟了許多。
還有什么比戰(zhàn)勝病魔更困難的嗎?沒有!
還有什么比二伯家的小六哥沒能考上大學而更加無能為力的事情嗎?也沒有!
“年輕,就代表著一切皆有可能!”
這句父親袁林海送給小六哥袁俊生的話,被袁初冬活學活用為“才剛剛進入初二,我一定能把學習成績趕上來……”
于是,袁初冬又針對具體的課程,制定了另一套學習計劃——他打算把初中一年級學過的語文、數(shù)學和英語等課本,全部認認真真、仔仔細細的重新自學一遍。
這個想法的產(chǎn)生,源自于袁初冬在經(jīng)過詳細的觀察和思考后發(fā)現(xiàn),每當他做上述學科的題目時,基本上大部分題目的解題思路和方法,都能在課本上找到相對應(yīng)的依據(jù)。
就像哥倫布發(fā)現(xiàn)了新大陸一樣,這一發(fā)現(xiàn)讓袁初冬感到非常振奮,對提高學習成績也充滿了信心。
首先是英語課。
袁初冬認為,英語課有著其特殊性,既有別于需要邏輯分析和推理的數(shù)學課,也有別于以死記硬背為主的歷史和地理課。
他與張三清私底下探討過,兩人的見解高度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