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續(xù)好幾天,即便岳斐如今修為提升了,腳程相應(yīng)加快,但這樣下來,難免感覺疲疺,雙腳都有些木了。中間還下了一場雨,褲腿都是泥濘。
唯一支持他的,身旁的人是嬌俏可人的凌欺霜。若換作肥婆蘭,想必半里他就跪了。
剛開始還沒有這種感覺,岳斐四處張望,這條路線應(yīng)該是往興安城的方向。
“師姐,我們這是要去興安城么?”這段時(shí)間,他們雖然是一起行動(dòng),但說過的話也不多。岳斐多次搭訕,甚至沒話找話,都是以失敗告終。
不過這次他一定要問個(gè)清楚,因?yàn)樗幸粋€(gè)地方要去。
“知道你還問?”凌欺霜冰冷地說道。
這種待遇岳斐已經(jīng)不止一次遭受,真是痛并快樂著,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受虐狂。
師姐虐我千百遍,我待師姐如初見。橫批——變態(tài)!
“如果不是太趕時(shí)間的話,我想去一個(gè)地方?!痹漓秤迷儐柕难凵窨粗杵鬯?br/> 凌欺霜盯了他一會(huì)作,“不會(huì)太久吧?”
“不會(huì)不會(huì),我只是去見一位朋友,他是我的救命恩人,嘿嘿!”岳斐連忙甩手加搖頭,一再保證。
凌欺霜低頭思索片刻,“好吧!不過你只有一刻鐘的時(shí)間?!?br/> 岳斐千恩萬謝,如蒙恩賜,“謝謝師姐!謝謝師姐!”
又是熟悉的小樹林,空氣中又飄來熟悉的味道。一年多的山猴子可不是白當(dāng)?shù)?,這一草一木給他一種回家的感覺。岳斐不由得加快了腳步。
“咦?這氣味……”岳斐抽了抽鼻子,仿佛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,空氣中彌漫著一陣淡淡的血腥味。
岳斐有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,再次加快了腳步。
凌欺霜的臉色也凝重起來,快步追了上去。
“嗯?”岳斐赫然發(fā)現(xiàn),前面躺著一名孩童,已是置身于血泊當(dāng)中。
“小六子!小六子!”岳斐驚愕地抱起這名孩童,用力地?fù)u了搖,眼眶中的淚水都要奪眶而出。
他可是整個(gè)拾荒村中除了孫老頭外,唯一一個(gè)對岳斐有點(diǎn)好感的人,還好幾次偷偷把自己的糖糧塞給了他。
岳斐也是當(dāng)他親弟弟般看待,看到小六子腹中觸目驚心的傷口,他都快瘋掉了,雙手沾滿了小六子的血液。
“小…小哥…哥!”小六子緩緩地掀開眼皮,吃力地舉起小手,才碰到岳斐的臉便無力地滑落下來。
“呃?。 痹漓逞鎏扉L嘯,良久,才平復(fù)下來,顫抖的手,在小六子的眼上輕輕地抹了一下。再小心翼翼地放下小六子,仿佛生怕把他弄疼。
岳斐嚯地一聲站起身來,飛也似地往拾荒村跑去。就連凌欺霜也失了方寸,只好尾隨了過去。
一路上驚異萬分,凌欺霜的臉都發(fā)白,到處是死狀驚悚的尸體,或尸首分家,或攔腰斬?cái)?,有的連四肢都不全,仿如人間煉獄。
岳斐簡直要發(fā)狂,雖然這些村民平時(shí)對他不怎樣,可再怎么說他們也是無辜的??!是什么仇什么恨,竟對他們進(jìn)行虐殺?
“該死!該死!該死!……”岳斐咬牙切齒,不停地咒罵著,全身惡寒驟生,瞳孔中透出道道陰狠的寒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