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溺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,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,沒有任何質(zhì)問、怨恨、憤怒,平靜地像是一潭死水。
褚頌率先開口:“你想跟她說什么?不妨在這兒說?!?br/>
徐溺拍了一下褚頌的肩膀,神色自若地偏頭:“出來聊吧?!?br/>
褚明瑤抿抿唇,點頭。
褚頌微蹙眉頭。
看著二人背影漸行漸遠,南虞沉默了一會兒,才緩緩開口:“給她們個機會吧?!?br/>
褚頌捋了把頭發(fā),他神色郁沉:“媽,你就不擔(dān)心知韞會吃虧?”
南虞始終望著徐溺的背影,眼里感慨萬千,她緩緩地勾唇:“不會,明瑤在我們家這么多年了,也算是褚家一份子,她們兩個人總要說開的,更何況還有傅五公子的這件事,我們再親的人,也不能過分插手?!?br/>
褚京宴看向褚頌:“我們家的女兒是女兒,他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,要當(dāng)事人去解決才行?!?br/>
事情一碼歸一碼。
女兒要疼愛保護,但是既然養(yǎng)了明瑤這孩子,只要她沒有犯過大的錯誤,他們總要負(fù)責(zé),介入其中不由分說的偏頗,總歸會讓事情愈來愈嚴(yán)重化,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。
褚頌沉默下來。
的確是這個理,但是他沒辦法像是父母這樣,見過大風(fēng)大浪之后的沉著冷靜,他承認(rèn)他心就是歪的,也不想改不想做表面功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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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風(fēng)雨連廊下。
徐溺看著滿園的綠植,好像春天不遠了。
心情怎么形容呢……
喜悲參半。
在跟傅歸渡掰了的這天,她以為自己只會孤身一人的這天,老天又給了她新的生機。
親生父母愛她,拘謹(jǐn)又忐忑,小心翼翼地維護她,她都是能夠感受出來的。
褚明瑤偏頭,望著徐溺精致如瓷娃娃的側(cè)臉,須臾才開口:“你恨我嗎?”
“恨你?”徐溺淡淡開口:“倒也不至于,我這個人還是拎得清的?!?br/>
褚明瑤微微皺眉:“畢竟我是介入你們的人,看得出來,你的確是很愛傅五爺。”
“介入我們的不是你。”
徐溺這才看向她,“如果你在他這兒有分量,我們兩個也走不到現(xiàn)在。”
這話果決又直白的有些傷人。
褚明瑤卻并不惱怒,畢竟的確是事實。
她承認(rèn),徐溺的確是一個讓人佩服的人。
只不過………
“其實我很羨慕你,你有深愛你的父母哥哥,他們這么多年無論做什么都會給你留一份,好像你一直在,夫人和先生出于責(zé)任心對我很好,我很感激,至于你哥哥……”
褚明瑤瞇瞇眼:“他可是一個專情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人,只認(rèn)你這一個妹妹,我到褚家,直到懂事之后,他都會明確跟我說,我不是他妹妹,他妹妹只有一個?!?br/>
徐溺有些訝然。
褚頌?zāi)锹渫夭涣b的個性,原來也有如此執(zhí)拗的一面。
她呼了一口氣,平靜地看著褚明瑤,“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心情最復(fù)雜,畢竟我突然回來,可能對于你來說是有點像外來者,你有任何情緒和反應(yīng),都是身為一個正常情感人會有的,但你放心,你也是褚家的小姐,這個事實不會變?!?br/>
她不是蠻橫無理的人。
褚明瑤雖然不是褚家親生的,但是她也在這個家二十年,也將這里當(dāng)做家,而她曾經(jīng)在徐家受到過這方面的虧待,能夠理解這個心情,有些時候,人需要學(xué)會豁達一些,會更舒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