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等一等!蘇文欣將那兩名抬著傷員的士兵叫住。
士兵們聽到聲音,頓時停下來,扭頭看了蘇文欣一眼,那眼神,很是疑惑不解。
請問姑娘有什么事嗎?
他們之前并不是在這兒當值的,這兒出了事之后人手不夠,才剛調(diào)過來的。
他們之前從來沒有看過蘇文欣的長相,所以都不認她。被她叫住,顯然有些不耐煩。
這里亂成一團,他們都忙得焦頭爛額不說,這些傷員也得趕緊抬去找大夫救治,再耽擱就會有生命危險了!
這女人從穿著打扮上看一點也不像是來幫忙的。他們不清楚她的身份,所以語氣不免也有幾分粗魯:姑娘如果沒什么要事還請不要耽誤我們的事!
對于那士兵不耐煩的態(tài)度,蘇文欣沒做理會,而是跨步朝他們走過來。
她看了一眼躺在板子上的傷員,這人左肩受傷很嚴重,很大一塊皮肉被狼嘶咬了起來,掀開在一邊,要掉不掉的樣子,整條手臂也是血肉模糊。模樣兒看起來十分的慘烈。
抬頭往他的臉看去,蘇文欣頓時怔了怔。這是一張十分清秀的臉龐,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。盡管臉色慘白又狼狽,但是仍舊能看出一絲還未脫盡的稚嫩之氣。
竟然是個孩子!
雖然知道十幾歲的孩子就開始參軍入伍在這個時代很尋常,蘇文欣的心還是忍不住的顫了顫。
你們要把他抬到哪里去?蘇文欣斂了斂情緒,扭頭問士兵。
士兵打探了蘇文欣一眼,蘇文欣的身上還穿著那件沒有來得及換下的輕便騎馬裝,一頭青絲扎著馬尾高高的束著??雌饋淼故怯袔追钟狻?br/>
不過,終歸是個女子。不是他們看不起女人,而是現(xiàn)下這里亂成一團,他還得抓緊時間清理這兒,沒有那個閑工夫和她廢話。
自然是收留傷兵的地方!其中一名士兵沒好氣的說道。
遠嗎?蘇文欣繼續(xù)問。似乎絲毫沒有受到他們惡劣態(tài)度的影響。
從這里走過去至少要兩刻鐘的時間。另一名士兵說道:所以姑娘,時間緊迫,你還是不要站在這兒擋我們
他話還未說完就被蘇文欣揚聲打斷:什么?要兩刻鐘的時間?!他只怕一刻鐘的時間都撐不了了!
他是昨天晚上受的傷,本身其實傷也不是特別的嚴重,不過,流了一晚上的血,到這會兒已經(jīng)是撐到了極致了。
蘇文欣不得不佩服這孩子的意志力還真是驚人。若是換成一般的人,只怕早就已經(jīng)命喪黃泉了。
憑著他這股子驚人的意志力,蘇文欣也覺得無論無何也要想辦法幫他保住性命才好!
只是他現(xiàn)在最需要的是輸血,若是換在現(xiàn)代,幫他輸個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,只需驗一下他的血型就可以了,血庫里的血多的是,只要不是熊貓血,一會兒就可以幫他搞定。
可是現(xiàn)在,最關(guān)鍵的是她任何的工具都沒有??!
還真是急死人!
看到蘇文欣眼里的擔憂,士兵嘆了一口氣,姑娘你還是快點讓開吧,我們也知道他快要不行了,我們現(xiàn)在也只能盡力而為,如果他能撐到傷兵營,說不定還有幾分希望,若是中途死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。
士兵們大都是一些有情有義的熱血男兒,看到自己的戰(zhàn)友馬上就要死了,他們哪里不焦急,哪里不難過。
所以看到忽然出現(xiàn)一個女人還在這兒擋他們的路,他們的態(tài)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。
蘇文欣的爺爺奶奶,以及父親都是軍人,母親是文工團的。她從小就生長在軍區(qū),上的都是軍區(qū)的學校,長大了又成了為軍區(qū)的兒科醫(yī)生。對于軍人那種暴躁直爽的性子,她早就習以為常。
所以對于這兩名士兵毫不客氣的態(tài)度,她自然完全沒有放在心上。
你們現(xiàn)在抬他過去,他絕對是必死無疑。這樣吧,你們
痛,好痛原本在昏迷中的小男孩忽然迷迷糊糊的痛呼了起來,頓時將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。
蘇文欣抬手想去摸一下男孩的額頭,安撫他一下,順便看看他有沒有發(fā)燒,只是抬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受傷的肩膀。
手指上頓時沾上了一些血。
嘀嘀嘀,只聽見一陣警報聲響起,左手中指上又有了反應,一道光過后,顯示了一道紅色字體:血型,o型。
蘇文欣頓時眼眸一亮,真沒想到,這戒指竟然還有驗血的功能!她覺得越來越不可思議起來,看來,她有空還得再好好研究研究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