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!為什么?你回答我,為什么?我要一個可以讓我信服的理由!”男生一邊的唇角以一種奇異的弧度抬起,滿臉都是詫異。
那可是平時最疼自己的媽媽,怎么這時候……
“閉嘴!知道什么話該說,什么話不該說嗎?”雙眼瞪得像是銅鈴一樣大,看著可笑又可悲。
母子二人的吵架已經(jīng)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,這就讓男生更加沒有面子可言了。
“還嫌不夠丟人嗎?快點回去了!”母親何嘗不是這么認為的,拉上男生想動又不想動的手走出了大門。
男生最終還是沒有哭出來,不是因為所謂的男子漢不輕易掉眼淚,而是他感覺自己好累,累得連眼淚都不愿掉出來了。
他累了。
本以為家庭才是世間最溫暖的地方,誰知道在一些事情后,親情顯得格外不值錢,至少現(xiàn)在他是這么認為的。
他要做出一個改變。
男生心中已經(jīng)想好了第二天怎么辦了。
第二天,南琛來到學校,笑著對那個男生打了一個招呼,誰知道得到的卻是對方的不理睬。
“嘿,老哥,今天怎么了?”南琛問了問。
男生并沒有回應,就是偏頭看了眼南琛。但依舊不作聲。
“說話呀,啞了不成?”南琛嘗試要開一個玩笑,得到的卻是令自己震驚并且沉思的答案。
“昨天害我害得還不慘?南琛,收起你虛偽的樣子,簡直和你母親如出一轍!”冷哼兩句,便不再甚至是看南琛一眼,繼續(xù)自己寫作業(yè)。
“什么叫做害你?話能不能說清楚?”南琛不知道他的好友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,會那樣和自己說話。
“你就想想你到底算是一個什么?沒看見你母親說起你妹妹就滿面笑容的樣子,對你還不是恨鐵不成鋼?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才和你這樣的人當朋友!”
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才和你這樣的人當朋友!
這句話狠狠地戳在南琛的心中,像是一把滲著毒的利刃一把穿透了他的心。
朋友?你在哪里?為什么你變成了這樣?
南琛心里反反復復問著自己這三個問題,長嘆一口氣,也沉浸在自己的內(nèi)心世界。
從小,父母就一直以他的妹妹,南拾為榮,一切都替她張羅好。百日宴,生日派對,演出酒會……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他往往就在南拾的身后做著她的護衛(wèi),不允許任何人對她不利。
他知道,這是自己唯一的妹妹,也是一個要呵護著掌上明珠。所以,他對于父母的忽視表示理解,也盡心盡責地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。
沒有任何埋怨,一切在他當時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。
那可是他的天才妹妹,就算是天才又怎樣?也是需要呵護的。
但是,現(xiàn)在,他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不必要了。
父母對南拾的愛和培養(yǎng),意阿姨的支持與教導,慕東乾的必備拌嘴……她身邊的天使太多太多,都快要數(shù)不過來了。反觀他這邊,除了偶爾的一句“回來了?”,就全沒了。
本以為自己是習慣一人獨處,現(xiàn)在看來不過是曾經(jīng)的一廂情愿罷了。
南琛覺得自己變了,變得自己也不懂到底自己在想些什么。
“唉,就當我沒說,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?!闭f著搬起自己的所有東西往后面挪了一排。
本是二人的座位,現(xiàn)在只有一人坐著。
“現(xiàn)在開始早讀,將課本翻到第74頁的a,我們來核對昨天的練習……”老師已經(jīng)站到了講臺上,滔滔不絕地說起習題,而南琛卻一句也答不上來:他都沒有聽。
不遠,差不多兩條馬路的距離,就是南拾所在的依芙雅學院。
和往常一樣,南拾背著書包走進了教室,推開門,耳邊是一陣陣的掌聲。
“這是怎么了?”她看了眼周圍幾個強忍住笑容的同學奇怪地問道。
“歡迎我們的天才回歸!”門口站著的一個女生迫不及待地上前去張開了雙臂,看著是熱情似火的擁抱。
“你們……”南拾看著眼前這群突然站起身高聲歡呼鼓掌的同學,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慶祝些什么。
“愣著做什么?歡迎儀式??!”易芮萩不知從哪一個角落冒出頭來,以個人認為的“迅雷不及掩耳之勢”雙手“啪”地一聲搭在南拾肩上。
“為什么要辦一個歡迎儀式?”南拾還是沒反應過來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,“當時藝術(shù)節(jié)都沒有這么舉辦過,一個公益活動罷了?!?br/> “話不能這么說,聽聽別人都是怎么講的吧……”說著還拖了一個小尾巴,快速溜回了自己的座位。
“南拾同學,之前我們罵你的事情是我們錯了……”
“南拾同學,你是我們的榜樣,才不是別人所說的那么糟糕,真的對不起……”
“南拾同學,現(xiàn)在我們可以做朋友嗎……”
一個個同學走到南拾面前,紛紛遞上一張小卡片,鞠一個躬,真誠地道了歉,也表達了自己的友好。
“南南,給個回應唄……”最后一個同學做完這一系列動作,易芮萩在下面提醒。她相信南拾自己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