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突然造訪!
這對和珅來說,顯然不是一件好事。
畢竟,他的戶部尚書府,可是藏有不少貓膩。
比如,占地面積很廣,內(nèi)置金銀無數(shù)。
亭臺閣樓的建設等,更是違背了朝廷對于尚書府這一級別的限制。
總而言之,和珅府,是屬于違規(guī)建造的府邸。
按照大秦律法,足可以將和珅貶為庶民了。
甚至是舉家發(fā)配到邊疆苦寒之地。
所以,和珅此刻顯得很是忐忑。
萬一讓皇帝看出府邸中的端倪,只怕今日,難以善了啊。
由和珅領路,嬴淵在府中閑逛了起來。
途經(jīng)一處亭臺水榭時,他向外探去,目光凝聚在一條龐大的人工湖上面,笑道:“愛卿,你這府邸,當真是氣派啊?!?br/>
聞聲,和珅心中一緊,猶如一塊巨石,壓在了身上,近乎快要無法喘息了。
嬴淵注意到了他的神態(tài)變化,負手而立,緩緩開口道:“愛卿不必緊張,朕說了,今日只是來看看你而已?!?br/>
和珅不知如何回應。
當初,他是覺著,當朝皇帝乃是一位昏君。
所以才有莫大膽量,敢在天子腳下,肆無忌憚的擴充府宅。
如今,知道皇帝乃是在自污藏拙后,所有的膽氣,全部消失不見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充滿恐慌的緊張感。
漸漸地,和珅已是汗流浹背。
見狀,嬴淵覺得,對方乃是因為自己的身份,所以才有那么大的反應。
他看向趙云等人,擺了擺手,道:“你們先退下吧,朕要與和大人商量些事情?!?br/>
“諾!”
那些人全部應聲退下。
隨后,和珅跪倒在地,作揖道:“不知陛下有何吩咐,臣必為陛下肝腦涂地,萬死不辭?!?br/>
嬴淵環(huán)顧四周,笑道:“朕記得前幾年,曾找你要過一筆銀子,準備將朕的寢宮修繕一番。
可是最終,被你以戶庫無銀的理由拒絕。但是你這尚書府,當真是氣派至極,一點兒都不弱于朕的寢宮啊。
不知你修繕這座宅院,花了多少銀子?可曾動過戶部的稅銀?”
此話一出。
直接將和珅的魂魄嚇掉一半。
他磕頭跪地不起,急忙道:“陛下,臣...臣...臣...”
說了半天,竟是連句完整的話,都說不出來。
如今人贓俱獲,縱然是和珅,也找不到任何理由,來為自己開脫。
曾經(jīng)蔡京與秦檜,勸說過和珅。
莫要如此張揚。
一座戶部尚書府,修繕的堪比皇宮內(nèi)院。
這要是傳出去,會背上砍頭的罪名啊。
但那個時候的和珅認為,皇帝昏庸無道,即使被他發(fā)現(xiàn),也無甚大礙。
只是沒想到,所謂的昏庸無道,只是皇帝的偽裝而已。
“好了,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,畢竟將宅院修的大些,住的也舒服。
無衣食住行的憂慮,你們這些身為朝中大臣的人,才能更好的為朕效力?!?br/>
其實嬴淵真的沒有怪罪他的意思。
反而還有一些欣慰。
畢竟,看到和珅這么會貪,這么會花錢,他就有些放心了。
“臣知錯了,稍后,臣便將這些亭臺閣樓,全部拆卸。
望陛下恕罪,至于這修繕宅院的銀子,臣真的沒從戶部里拿,臣...
臣的一位遠方親戚,是商人,這些錢,都是他捐助的?!?br/>
事到如今,和珅只能見招拆招了。
嬴淵笑道:“沒有從戶部拿錢?這倒是有些奇怪了,朕記得,每年從各地調(diào)來的稅收,除去一應用度之外,便就所剩無幾。
可這全國稅收,要遠大于朝廷每年的正常開銷,和大人,對于這點,你作何解釋?”
聞聲,和珅再次被驚出一身冷汗。
果然啊,陛下此番前來,是要興師問罪。
“陛下,這些年我大秦天災人禍不斷,只靠稅收,實難支撐戶部財政...”
話還沒說完,便被嬴淵強行打斷,“可是根據(jù)朕的調(diào)查,你和珅和大人,每年支配銀兩之巨,令人咋舌。
比如去年的五十萬兩白銀,用作修繕江河水提。
然而根據(jù)東廠的調(diào)查,已有四年光景,江河水提未修繕了,這點兒,你又作何解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