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家老宅,一棟帶有明顯復(fù)古歐風(fēng)的洋樓建筑,在北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段,算得上是相當(dāng)拉風(fēng)的地標(biāo)性建筑。
這里是陸嫣爺爺?shù)拇笳,但是陸嫣卻從沒有踏足此地一步,因?yàn)榘职趾蜖敔斣?jīng)斷絕了父子關(guān)系。
陸嫣的爺爺名叫陸簡,是陸氏集團(tuán)的董事長,那個在波瀾壯闊世紀(jì)之交,他為陸氏集團(tuán)開辟出一代地商的風(fēng)云歷史。
在陸嫣的印象中,爺爺陸簡是個相當(dāng)威嚴(yán)的男人,不茍言笑,神情肅穆。
自從他的女兒,也就是陸嫣的小姑姑走失以后,他臉上就難見笑容了。
后來又與兒子陸臻斷絕父子關(guān)系,積郁成疾,過早離開了人世。
大宅門口,陸臻停好摩托車,摘了陸嫣的頭罩,問道:“你還記得咱爸嗎?”
“記得的,爺爺很兇,以前都不搭理我!
陸臻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,眸子里劃過一絲無奈:“是爸爸,不是爺爺!
“呃!
他帶著陸嫣朝大宅走去,陸嫣有些緊張,自然而然地牽住了陸臻的手。
陸臻現(xiàn)在完全拿她當(dāng)自家小妹,疼愛地按了按她,示意不要害怕。
大宅內(nèi)部裝修是奶白色的全歐式風(fēng)格,也這和爺爺陸簡早年間在歐洲留學(xué)居住有關(guān)。
別說二十多年前,哪怕是陸嫣的時代,這樣富麗堂皇的家居裝修也是難得一見。
“陸臻,你怎么回來了?”
一個嬌媚綿軟的聲音從樓梯畔傳來。
說話的人是施雪嫻,爺爺陸簡的第二任妻子,保養(yǎng)得當(dāng),三十多歲的年齡卻像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似的,膚白勝雪,又比小姑娘多了些成熟風(fēng)情的韻味。
對于中年男人而言,她這樣的女人是極有誘惑力的。
陸嫣看著施雪嫻,琢磨著應(yīng)該叫她什么,后奶奶?
陸嫣知道,老爸陸臻和爺爺陸簡的關(guān)系一直非常糟糕,這其中,也有后奶奶施雪嫻的“功勞”。
以至于后來陸簡離開人世,偌大的陸氏集團(tuán)竟全落入了施雪嫻的囊中,一分錢都沒有留給陸臻。
可想而知,這女人手腕的厲害。
“這里是我家,我不能回來?”陸臻臉色略沉,聲音也冷了八度。
施雪嫻盈盈一笑,說道:“你是大少爺,你想回來就回來,想走就走,我雖然是當(dāng)媽的,到底也管不了你啊。”
施雪嫻腔調(diào)里帶著明嘲暗諷的意思,陸臻是男人,自然懶得和她計較,但是陸嫣卻受不了這個后奶奶這樣對老爸說話。
“人家的媽媽是孟氏集團(tuán)正牌的大小姐,你算陸臻哪門子媽媽呀,可別太抬舉自己了!
此言一出,施雪嫻臉色驟變,但到底還是端著當(dāng)家主母的范兒,板著臉對陸臻道:“把女朋友帶到家里來,讓你爸知道了,你可沒好果子吃!
陸臻現(xiàn)在更加確定,陸嫣一定是他親妹妹,不然她怎么會知道自己母親是孟氏集團(tuán)的大小姐。
只是這多年沒見,這傻小妹居然變得伶牙俐齒起來,不再是以前那個總受欺負(fù)的小慫包了。
他將陸嫣攬到自己身邊,說道:“看清楚,她是我妹妹,我爸的親生女兒,小嫣!
施雪嫻臉上掛著狐疑之色,仔細(xì)打量了陸嫣一番,的確,像是真的像,可...怎么可能呢!
她不是都已經(jīng)...
施雪嫻搖了搖頭,對陸臻道:“街上隨便找來個野丫頭,有幾分相似,就說是陸家的大小姐,未免太荒唐了吧!
“她是不是陸家小姐,等陸老頭回來,自然有定論!
“今晚你爸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會面,不會回來。”
施雪嫻抱著手肘,冷冷道:“他最近身體不大好,勸你別再惹他生氣了,趕緊把這丫頭送走,還真以為隨便找個什么人來,就能冒充大小姐啊!
陸臻將陸嫣往自己身后拉了拉,摸出手機(jī):“我現(xiàn)在就給陸老頭打電話,告訴他妹妹找到了!
施雪嫻忽然奪過了陸臻的手機(jī),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:“今晚你爸的會面非常重要,我勸你不要打擾他!
陸臻忽然冷笑起來:“我知道了,前段時間陸老頭說準(zhǔn)備和你弟弟談一個項(xiàng)目,但是不會就在今天晚上吧,你弟弟那么個小破公司,還爆出過偷.稅漏.稅的丑聞,夠格和我們陸氏集團(tuán)合作嗎!
施雪嫻臉色繃得很緊,眼睛里都快冒出火花星子,但她依舊控制著自己的情緒,說道:“這是你爸爸的決定,你無權(quán)干涉。”
陸嫣以前聽說過陸家這位厲害的后奶奶,家里親戚都說,是后奶奶給爺爺吹枕邊風(fēng),潛移默化地離間父子倆的關(guān)系,這才讓父子后來反目,爺爺一分錢遺產(chǎn)都沒有留給老爸。
聞名不如見面,今天陸嫣總算見識到這位后奶奶的氣勢了。
只是陸嫣有些不懂,為什么施雪嫻這么極力地想把她趕走,若是換了別的家里人,見到與丟失的小姑姑這么像的女孩,肯定也要尋根究底問問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