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的時候,蔣奕出來方便,看見房頂上站著一個人,先是嚇了一跳,等到定睛看清之后,急忙從一旁的梯子爬到屋頂處,匍匐到屋檐處,看著古月問:“古護衛(wèi),您這是做什么呢?大半夜練功?”
古月面如古月,一言不發(fā),繼續(xù)穩(wěn)扎穩(wěn)打扎馬步。
蔣奕一看他不理自己,看見面前的屋檐還算平緩,便也爬上屋頂,湊到他身邊坐下,托腮看著他說:“古護衛(wèi),你說,咱們王爺為啥明知道我們小少爺是個男子還要留他當自己的王妃呢?”
古月一動不動,仿佛一個雕塑人。
蔣奕見他不說話,嘆了口氣說:“我說古護衛(wèi),自古以來都說不打笑臉人,我都跟你笑臉相迎了,您這么不理不睬的,不是待客之道吧?”
古月終于眸子動了動,抿了抿唇,似乎是猶豫了一番,這才說:“你不是客人。還有,王爺?shù)氖?,不是我們下人可以置喙的,小心下一個蹲在這里受罰的人是你。”
蔣奕一聽,看著這個屋頂?shù)牡貏荩€有古月的姿勢,咽了咽口水,默默爬下來,繼續(xù)回去睡覺。
都說攝政王府不是正常人可以呆的,如今一看,果然連刑罰都別具一格!
要說這個蔣奕,從小跟著陸楚簫一起長大,從小到大也是不缺吃喝,跟主子沒大沒小,但是性子比陸楚簫跳脫,也更有市井氣一些,所以即便是來了厲府也是大大咧咧,即便跟一眾人睡在大通鋪也睡成了少爺模樣,翹著二郎腿,偏頭看著窗外屋頂?shù)哪莻€一動不動的人兒,嘴里偶爾哼著卿月閣的小曲兒。
就在這時,一個黑影兒掠過。
因為太快,就好像一只燕子似的,快的讓人措手不及。
等他反應過來那個人可能是個刺客一個激靈打滾爬起來,跑出去時,他看見古月已經(jīng)一只手將那個黑衣刺客提著往偏院飛去了~
偏院那里住的都是護衛(wèi),暗衛(wèi)一個房,明衛(wèi)一個房。
后來,下半夜,蔣奕聽到偏院里屢屢傳出聲嘶力竭的凄楚哀嚎聲,害得他連覺都沒睡好。
他其實在想,古月平日里總是一板一眼的,他動大刑來處置人的時候,是不是也跟那些膀大腰圓的漢子一樣吐口吐沫到手上,然后掄起鞭子就跟抽牲口似的?
想了下,他覺得不會!
他那種人,只怕是行刑都是置之度外的面無表情,讓人看了要多無趣有多無趣!
***
天邊開始蒙蒙亮了,陸楚簫翻了一個身,剛準備再接著睡,忽然碰到一個東西,頓時身形一震,慢慢轉(zhuǎn)過頭來!
眼前并不是如他之前十幾年看著的那個空蕩蕩的床頭,而是一個眉目清厲的俊顏,即便是閉著眼,依舊散發(fā)著尊貴不可侵犯的威嚴。
陸楚簫看著這張臉,用力咽了咽口水,手腳頓時軟了半截,開始慢慢往床外爬去...
要說厲景杭的這個大床實在是大,從床尾往外爬,爬了好一會兒才爬到了床邊,只可惜,他剛腳沾地,就感覺后脖頸一緊,整個人就又被人提溜回去了!
“王、王爺.....我要如廁.....”陸楚簫雖然嚇得魂魄不附,但還是鼓足勇氣說。
厲景杭勾了勾唇,松開了手,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光溜溜的穿上衣服,跑了出去。
此刻已經(jīng)是卯時初,外面仆人們已經(jīng)開始忙碌起來了,他們看見走出房門的陸楚簫紛紛行禮問安:“王妃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