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厲景杭是可以拒絕的。但他打定主意要跟這個小皇帝周旋,因而也就沒拒絕,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。
不過他這一走,卻沒注意到,他那原本還有些懵懵懂懂的小媳婦兒此刻的臉上要多委屈有多委屈!
好在,他的身邊還有管家。
管家是老仆了,平日里也不進宮,但是因為當(dāng)年就跟著厲老王爺,因而即便是進宮次數(shù)有限倒也對皇宮內(nèi)外清清楚楚。
他站在陸楚簫身邊說:“王妃莫急,一會兒去了戲臺,您就只管和女眷們坐在一起,老奴會陪著王妃的?!?br/> 陸楚簫眼底還有余淚未消,此刻含著淚點頭,竟也顯得楚楚可憐......
威昱鎏和厲景杭走到半路遇到了陸鼎河。
陸鼎河向來低調(diào),看見厲景杭也貫會做小伏低的,他不但拱手,更是把腰都彎下來一截,畢恭畢敬地:“陛下萬安!攝政王金安!”
往日里厲景杭都是一言不發(fā),眼不睜頭不抬地從他面前走過,可是這一次,他卻忽然輕笑了一聲。
這聲音里帶著三分譏、五分冷,兩分不屑,饒是再粗笨的人也能聽出他這聲笑里的不善。
——陸鼎河抬起了頭。
“陸王爺,啊不,應(yīng)該叫您岳父才是,真是太感謝你養(yǎng)了那么好的一個....女兒!這兩日,本王甚是開心,可都是得益于王妃的嬌滴滴可人兒??!”
陸鼎河又豈能聽不出這話語里的譏誚之意。他以為厲景杭是看出他們以男換女來應(yīng)付他,故而來他面前譏諷他,所以很是大度地忍了他的‘無理’,笑了笑,附身:“王爺開心就好。如若....小女,在攝政王府有什么不妥的,還望王爺,多多包涵!”
厲景杭勾了勾唇,眸底看似有笑,可仔細看,卻并未達眼底,一雙眸子,幽若玄冰,冷得讓人齒寒!
“好說!”說完,他一拂袖,先走了。
而留在原地的陸老太師原本轉(zhuǎn)身就要走,卻被威昱鎏的聲音留住了:“老師可對咱們這個厲王爺真好,竟然把那么好的女兒嫁給他.....”
陸鼎河剛剛受了厲景杭的排頭,此刻心里正窩著火呢,一聽皇帝如此說,登時皺眉說:“這門婚事也是得到陛下首肯的,原也是去湊數(shù)的,誰能想到....他沒死?”
看見陸鼎河沖自己發(fā)火,威昱鎏也不惱,而是輕笑一聲,重復(fù)了他的最后一句話:“誰能想到.....他沒死?”
"呵呵~"
"老師的子女都挺能干,想必,以后還會有機會除了他的,對嗎?"
陸鼎河皺了皺眉,冷哼了一聲,拂袖走了!
先行離開的厲景杭在半路上遇到了中書令左有臺.
平日里宮內(nèi)的奏章旨意什么的大半要送到厲景杭手里進行批閱,而掌管起草旨意奉旨的中書令跟他匯報點什么也自然不奇怪.
大家也都不甚在意,紛紛從他們身邊走過。
卻不知道,他二人說的內(nèi)容卻是:
“宣威將軍那邊我已經(jīng)跟他說清利害了。他說,為了威國,為了天下,也....為了王爺,他愿意將自己的女兒獻出!”
厲景杭臉上閃過一絲愧赧,訕笑了一聲道:“這個老史,他這樣說,讓我下不去口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