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荷真人玉手一揮,下一刻,映著晨曦的光明,一縷霜白的光芒由遠(yuǎn)而近,由于其遁速驚人,連空氣中都傳來“絲”的一聲,非常刺耳。緊接著,光芒到了何文遠(yuǎn)等人跟前,然后引來四面八方的氣機(jī),凝成白鳥,利喙紅爪,眸有靈光,撲騰翅膀。
白鳥掃過何文遠(yuǎn)等人,目光似乎還頓了頓,閃過人性化的不屑,然后鳥喙一松,一道符書落下來,正好到何文遠(yuǎn)的手中。符書上纖麗小字,字字有光,曰:即刻來東來殿。
“東來殿。”
何文遠(yuǎn)抓著符書,盯著這三個字,目光一凝。不為其他,而是因?yàn)闁|來殿這三個字。因?yàn)槿缃褡?zhèn)東來殿的,不是他人,而是陳家的一位大神通者,已經(jīng)修煉出元嬰法身的存在。
這樣的存在,可是僅次于洞天真人的存在,即使在五大姓之一的陳家,也是非常了不得。更何況,那一位手中據(jù)說還掌握一件真寶,更是深不可測。
陳荷等人把地點(diǎn)定在那里,那就是要把結(jié)果板上釘釘,不可更改。畢竟這樣的存在主持,沒有人能夠動手腳,出了結(jié)果也會很快傳遍整個陳家,沒有人敢質(zhì)疑!
“這樣啊,”
何文遠(yuǎn)看出陳荷的打算,嘴角勾勒出的笑容越發(fā)讓人捉摸不透,他屈指一點(diǎn),劍氣如輪,對白鳥道,“帶路?!?br/> 白鳥聽了,不斷撲棱著翅膀,飛在前面。
“東來殿?!?br/> 陳玄等人跟在后面,俱是沉默不言。
路上無話,可還有一段小插曲。
那就是在半路上,一道瑞彩自中天垂落,往下一收,凝如蓮花開,在其上,端坐一個中年人,他頭戴寶冠,身披法衣,千月共升,冷光幽然,頭頂上的一朵罡云盛開,清清亮亮,不染塵埃。他來到后,和何文遠(yuǎn)打了個招呼,也加入隊(duì)伍。
這是陳玄這一支中的元嬰真人,既然他們這一支已經(jīng)全力以赴支持陳玄競爭這一屆的真?zhèn)髦?,而現(xiàn)在到了見真章的時候,他豈能不來?
時間不大,陳玄等人就來到東來殿。
說是大殿,實(shí)則占據(jù)大洲的一角的建筑群,四下森淼的湖水,堤岸上種植著各種各樣的喬木和花卉,不同的色彩和芬芳映在水里,讓每一座建筑都多了三分靈動。
陳玄甚至還能聽到,玄妙的聲音來回,絲絲縷縷的青色氤氳下來,蘊(yùn)含著吉祥如意,不斷墜落,旋即散開,充塞于四下。
“何文遠(yuǎn),你來了。”
陳荷正站在門內(nèi),見有人來,微微側(cè)頭,青絲上系著寶珠暈著光,照出她此時如刀光的冷眸。至于和何文遠(yuǎn)同來的陳玄這一支的元嬰真人她就視而不見,連招呼都不打一個。
陳泰和見到這一幕,也沒有太驚訝,或者說有屈辱感。因?yàn)殡m然他是元嬰層次,何文遠(yuǎn)只是化丹境界,可何文遠(yuǎn)是溟滄派十大弟子之一,以后甚至能夠在三上殿中謀求一個長老的位置,而他潛力已盡,一輩子都停在這個境界了。
所以別看兩個人境界上有差距,但他們在陳家乃至整個溟滄派上的差距很大。
陳玄正好看到這里,眸光動了動。
修煉界就是這么現(xiàn)實(shí),沒有潛力的人,就是這個待遇。
正是這樣,在修煉中,每一步都要打下最堅實(shí)的基礎(chǔ),讓自己不斷攀登!
“陳荷真人。”
何文遠(yuǎn)對這樣的待遇早習(xí)以為常,他上前一步,站在大殿前的廣場另一側(cè),和陳荷等人分庭抗?fàn)幍淖藨B(tài),道,“今天是個好日子啊?!?br/> “好日子?”
陳荷真人黛眉一挑,有點(diǎn)奇怪這話里的意思。
“就是個好日子?!?br/> 何文遠(yuǎn)掃了站在陳荷后面的陳子易一眼,才道,“不管是陳玄也好,陳子易也罷,兩個人的勝出者肯定是陳家這么多年來都少見的天才,能得到這一屆的真?zhèn)髦?,以后前途光明。說不得,將來陳家還能出一名十大弟子呢。”
“何文遠(yuǎn)你覺悟倒是高。”
陳荷總覺得怪怪的,這何文遠(yuǎn)作為贅婿,比自己都希望陳家出一個真正的天才比如陳子易來挑起大梁?
不可能的!
要是何文遠(yuǎn)有這樣的覺悟,也不會在陳家經(jīng)常若有若無地壓制陳子易的發(fā)展,到了如今,更推出一個陳玄來和陳子易直接打擂臺,要徹底挖去陳子易的根基了。
是的,對于任何一個世家子弟來講,即使是五大姓的世家,真?zhèn)髦欢挤Q得上是根基了。有了溟滄派的真?zhèn)?,家族重視,順風(fēng)順?biāo)?,沒有真?zhèn)?,磨礪頗多。
“陳玄?!?br/> 在何文遠(yuǎn)和陳荷說話之時,陳子易主動來到陳玄跟前,他倒是沒有什么盛氣凌人的姿態(tài),反而看上去大度平和,笑著道,“你能短短時間內(nèi)走到這一步,非常不易,我們陳家現(xiàn)在正是用人之際,絕不會埋沒了你的天賦。這一屆真?zhèn)髅~你拿不上,下次肯定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