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邊走邊挽起袖口,煩悶的摘去腕上手表,走近了,慕初星才看清,那人是赫連夜。
“你起來了?”她驚異的問,還以為他在房間睡覺。
聽見動靜,男人抬起頭,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,覆蓋在一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,淡定的目光讓人捉摸不定,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,折射出來一抹冷冷的光,和平日里的溫柔形成了強烈反差。
慕初星愣了愣,站在那兒的腳步仿佛扎了根,一動不能動,怔然望著他走來。
“早。”男人在她面前駐腳,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,比昨天多了幾分沙啞,卻有一種異樣的熟悉。
慕初星微微揚起頭,和他的眼睛不期而遇,一瞬間,他眸底的深沉被掩了個干凈,徒剩一片空白,長長的睫毛斂去瞳孔,他唇角翹起,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,盡管是笑著的,但那抹笑意沒有傳到眼底。
慕初星只掃見他的唇角,隨即咧開了嘴:“早?!?br/> “你要走了嗎?”他如是問著,長指勾住衣袖,往下拉扯。
慕初星剛好低下頭,不小心瞥見他小臂上青色的印記,好像是紋身一樣的東西,沒等她細看,衣袖已經(jīng)遮去了他的整只手臂。
明明記得,赫連夜的手臂是干凈白皙,沒有任何雜質(zhì)的。
莫非,剛才是她眼花?
“我得去上班了?!边至诉执剑p聲說。
男人點點頭,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?。骸拔疫€沒有洗漱,就不送你了,這條路上有不少出租車,你打一輛吧?!?br/> “好?!蹦匠跣潜緛硪膊幌肼闊┧?。
拿起沙發(fā)上的包包,她抬步往門口走,快到門口的時候,扭頭,淡笑著對他說:“再見?!?br/> 這句再見,意味著今后,再也不見。
“嗯。”男人瞥了她一眼,直接上了樓,灑脫沒有半點挽留。
慕初星心頭空落落的,這何嘗不是她想要的呢?那她到底在失落些什么……
搖了搖頭,她走到門口,乘搭了輛出租車,直奔arsena集團。
男人來到窗沿旁,拉開黑色的窗簾,大片光芒瞬時涌進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,他站在光束里,以一個王者的姿態(tài)眺望樓下乘車離開的慕初星,薄冷的唇角慢慢開出一朵血腥的花,伴隨溫暖的陽光,花朵逐漸綻放到最美,脖間的十字架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,他伸手握住,微涼的觸感迸發(fā)出嵌入心坎的炙熱。
“哥,你怎么來了?”
赫連夜一睜開眼睛,便看見了窗口處站著的人,眸子緊了下,他疑惑的坐起身子。
聽見他的聲音,男人轉(zhuǎn)過身,高大的身軀一塵不染,胸前的十字架前后蕩漾著,拋出一條絕美的弧線:“來接你回美國,那邊的醫(yī)生我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?!?br/> 赫連夜緊鎖眉頭:“再過一陣子吧,我現(xiàn)在,還不想走?!?br/> “因為樓下的女人?”
“你們見過了?”
“墨,我想你清楚,愛情對你而言,意味著什么。”
銷售部的經(jīng)理辦公室。
“之微,你能幫我一個忙嗎?”慕初星看著辦公座椅上的凌之微,表情有些凝重。
凌之微關(guān)上合同,抬眸睨向她:“你說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