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景琛跨著大步,徑直走向單間。
開了門,江景琛尋了一圈,仍舊沒看見杜清雪。
立時,江景琛變了臉色,濃密相宜的劍眉下鷹眸冷寒,迸出一股凌厲氣勢,整間辦公室都不見杜清雪的身影,江景琛冷著一張俊臉,鷹眸里幽芒閃爍,忽明忽暗,晦暗不明。
到下班時間的點(diǎn)了,員工陸陸續(xù)續(xù)下班,此時,已過了下班時間,江氏集團(tuán)已沒有多少人了。
落地窗透明,浮云飄飄,余暉洋洋灑灑散落在人間,為這個世界添了一層暖色。
余暉籠罩著恢宏氣派的江氏集團(tuán),從落地窗穿梭而過,映紅了整個單間,漫漫深深噴薄在江景琛的身上,然而,江景琛渾身寒氣凜然,不見絲毫暖意,余暉,也照不亮他眼底深處的黯然。
沒有如愿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兒,江景琛止不住失落。
杜清雪走了,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,她已獨(dú)自一人離開江氏集團(tuán),并沒有按照約定而等他下班。
杜清雪食言了。
她騙了他。
和往常一樣,她在騙他。
可是,這一天相處下來,杜清雪對他滿懷關(guān)心,溫順溫柔,與他和和氣氣,美目流光溢彩,淺笑倩兮,更是投懷送抱,主動摟他吻他,所有一切都那么真實(shí),可到頭來,卻只是一場假象,亦真亦夢,是杜清雪做給他看的一場假象。
假象就只是假象而已,只浮于表面,只是用來迷惑他,當(dāng)不得真。
而他,卻寧肯信以為真。
假象一旦戳穿,面臨的,便是殘酷的現(xiàn)實(shí)。
殘酷的現(xiàn)實(shí)是,杜清雪還和以往一樣,沒變,還是一樣厭惡他,一樣痛恨他,一樣……巴不得和他離婚。
原來,杜清雪口口聲聲說不會離開他,會和他一直在一起,會跟他好好過日子,真的,也就只是說說而已。
失望,又一次失望。
江景琛高大的八尺身軀微微傾頹,英氣逼人的俊容冷冷冰冰的,晚風(fēng)偏涼,夾雜著一絲暖意,徐徐吹來,從江景琛身上拂過,令江景琛身上的冷意更甚,風(fēng)刀霜劍,滴水成冰。
江景琛折回身,從辦公椅上帶走了自己深黑色的西裝,并漫不經(jīng)心地將西裝搭在左手肘上,繼而,他走出辦公室。
杜清雪離開了江氏集團(tuán),許是回了藍(lán)水灣也不一定。
江景琛乘坐專屬電梯下了一樓,從一樓大廳出來,往車庫方向走。
他要去車庫取車。
然而,只是剛走了三兩步,江景琛倏地停下腳步,偉岸的身軀頓然僵住,幽深的瞳仁里幾乎噴出一團(tuán)灼灼火焰。
落日余暉,江景琛的眸光暗沉,緊緊鎖著馬路對面拉拉扯扯一男一女的兩個人身上。
男人,是宋云杰。
站在宋云杰對面的女人,赫然就是他在辦公室找了個遍的杜清雪。
杜清雪不等他,已讓江景琛失望了。
杜清雪沒有待在辦公室,他尋她不見,他以為她是回了藍(lán)水灣,卻不曾想,事實(shí)并不盡然,她是離開了江氏集團(tuán),人卻沒有回藍(lán)水灣,而是從他身邊抽身而去,去尋找她夢寐不忘朝思暮想的宋云杰。
說好了要等他下班,是她變了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