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時辰到!”
當陸宣走出玉榻時,馮淮也站起身來。
“怎么樣,你的符劍可曾修好了?”馮淮輕蔑的冷笑著,心想看陸宣如何收場。他甚至已經(jīng)開始想象在天蠶青葉兩大尊者的施壓下,楚無夜不得不交還九龍仙偶時的沮喪模樣了。
“修好了啊。”
陸宣風(fēng)輕云淡的回答,卻頓時引起一陣大嘩。
“修好了?真的修好了么?”
“不可能吧,半個時辰,怎么可能修好一把符劍?”
“即便修好了又能怎樣?剛才他就不該說什么提升品級,現(xiàn)在就算符器修好了,但是只要比不過馮淮那把符劍,他還是輸了?!?br/>
馮淮卻并沒感到意外,陸宣既然敢賭,便肯定會耍什么花樣。他猜測陸宣應(yīng)該是用什么方法將符咒附著于劍身之上,但那種辦法只能使用一次,用過之后便會露出破綻來。
“那就請拿出來看看吧?!瘪T淮冷笑道。
陸宣長袖一抖,頓時有道靈蛇般的光華出現(xiàn)在他手中,赫然正是那把符劍。
數(shù)以千計的目光頓時都不約而同的落在那符劍之上。
就見那符劍顯得比之前光亮了許多,劍身如霜似雪,輕輕一抖便錚然作響,雖然看起來嶄新光潔,但……怎么看都不像是火系符劍啊。
哈哈哈!
馮淮得意的大笑起來,道:“你輸了!”
陸宣淡淡的瞥了馮淮一眼,笑道:“何以見得?”
何以見得?。?br/>
馮淮哈哈笑道:“看來你對煉器還真是一竅不通,不妨讓你長長見識吧。”
他拿出那把赤紅如火的符劍,單指一抹劍身,頓時火星四射。
“所謂火系符劍,便是以火系符文附著于劍身之上。眾所周知,火性至剛至烈,一點星火,便有焚天之勢,以至于再好的煉器師所煉制的火系符劍也無法將火性徹底壓制,所以所有的火系符劍都是紅色的,只不過根據(jù)品相不同,有的只是淺紅,而有的則是赤紅如火?!?br/>
“正如我手中這把火系符劍,雖說是下品符劍,但卻是下品符劍中的佼佼者,此劍乃是我天機門的煉器師苦心煉制半月之久才大功告成的,上面附著的也是上佳的紅炎符,你看這符劍的顏色,何等鮮艷美妙?!?br/>
馮淮看向陸宣手中那一把清涼如水的符劍,輕蔑的笑道:“再看你那一把,說是水系符劍或許還會有人相信,說是火系符劍?哈哈,簡直令人發(fā)笑?!?br/>
“聽清楚了么?你還不認輸?”馮淮直接劍指陸宣冷笑道。
他這番話說完,非但是那些圍觀的修士不住點頭,就連青葉尊者都松了口氣,心想自己剛剛真是杞人憂天,有馮淮這等煉器高手在,何必擔心陸宣這個后生小輩。而度惡和青鋒山主等人則只能搖頭苦笑,他們本來還抱有一線希望,以為陸宣還能如往日一樣做出非人之舉來,但是現(xiàn)在勝負已分,再沒什么懸念了。
陸宣卻笑了笑,道:“我這人向來不撞南墻不回頭,雖然馮副門主說的頭頭是道,不過常言說得好,是騾子是馬還是牽出來溜溜吧。”
那符劍的主人還在人群中央站著,剛才馮淮說完那番話之后,他的臉色已經(jīng)滿是絕望了。
師父的遺物,看來終究還是葬送在自己手中。
陸宣卻直接來到那小修面前,將符劍塞到他的手里,微笑道:“這位仁兄,還不知道你高姓大名?”
“王擎?!?br/>
“王兄,你的師門應(yīng)該有獨特的戰(zhàn)法吧?不如用這符劍試試看?”
“這個……有倒是有,但是我看不必了吧?!?br/>
陸宣看出王擎已經(jīng)斷定這把符劍廢了,于是微笑道:“試試又何妨呢?哪怕就算是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一下你師門的戰(zhàn)法,也是不錯吧。”
王擎本已心如死灰,但聽陸宣這么一說,倒是稍稍振作了一些。
沒錯啊,師門太弱小,幾乎無人知道,若是有機會能在人前展示一下師門絕技,哪怕是引來一場哄堂大笑,也算是幫著師門揚名了。
好!
王擎用力的點點頭,死死的抓住了符劍劍柄。
陸宣又看向馮淮,微笑道:“馮副門主,你也找一個與王兄修為相同的人來試試劍吧?”
“不見黃河不落淚,哼!”馮淮不耐煩的冷哼了聲,旋即向一個伙計招招手,那人也是天機門弟子,修為與王擎同等。面帶冷笑的拿著那把赤紅如火的符劍來到王擎面前。
王擎深吸了口氣,身子陡然挺直,頗有些氣勢。
“離殃劍宗,王擎?!?br/>
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噗嗤一笑。
“這小門小派的,竟然也叫劍宗,這劍宗二字現(xiàn)在變得如此不值錢了么?”
“是啊,還離殃,聽起來就很倒霉的樣子……”
王擎有些臉紅,但目光卻依舊堅定,對面那天機門弟子卻不耐煩報名號,只是二話不說便一劍向王擎刺去。那赤紅色的下品符劍忽然迸發(fā)出一道三尺長的火龍來,張牙舞爪,活靈活現(xiàn),徑自向王擎撲去。
場內(nèi)頓時驚呼一片。
那伙計不過是筑基中期修為,竟然已經(jīng)能用符劍催發(fā)出三尺火龍來,顯然并非是他修為不俗,而純粹是符劍的威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