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宣鎮(zhèn)定自若的走入明月坊,先向玉榻上的天蠶尊者拱手為禮,又向十六位山主做了個羅圈揖。
“有勞各位前輩久等了?!?br/>
天蠶山主等人紛紛頷首示意,而另一邊青葉尊者的臉色卻陰沉下來。他好歹也是千山道三大尊者之一,陸宣卻對他視而不見,雖說青葉尊者與靈云宗也算有仇,但陸宣也未免太無禮了一些。
“哼,陸宣,那些符器可曾修好了?”青葉尊者沉聲問道。
陸宣這才看向青葉,淡淡的道:“如果沒修好,我敢來么?”
青葉尊者的臉色更黑了幾分,狠狠的盯著陸宣,一股勃然之氣籠罩過來,而玉榻上的帷帳忽然一動,青葉的氣勢登時蕩然無存。天蠶尊者在玉榻上微笑道:“大家今天聚在這里,只是看個熱鬧罷了,我們都是局外人,還是不要干涉陸客卿的事情吧。”
青葉這才沉默不語。
陸宣笑了笑,向柜臺后正用激動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金球兒招招手,笑道:“球兒,幫我搬把椅子過來好不好?”
“好嘞!”
金球兒好似早有準(zhǔn)備,將最好的一把椅子搬到陸宣面前,卻不走了。
陸宣揉揉他的腦袋,然后坐了下來。
隨后他拿出一個劍匣,叫了一個名字。
門外的四十個散修中,有個中年修士連忙彎著腰走了進(jìn)來,他可不如陸宣那般淡定,在眾多強者的目光中,連腰都直不起來了。
“大師,我的符劍……”中年修士看著陸宣手中的劍匣試探著問道。
陸宣打開劍匣,拿出一把下品符劍來遞給那中年修士。那符劍晶瑩璀璨,根本看不出曾經(jīng)損壞過。而那中年修士頓時雙目放光,哆哆嗦嗦的接過符劍仔細(xì)端詳,旋即興奮的不住點頭。
“大師果然妙手回春,這符劍比以前更勝幾分??!”
那符劍依舊是下品符劍,陸宣并未刻意去提升它的品級,只是稍稍完善了一下。兩天前修復(fù)王擎的符劍是為了引人注目,但是大批符器過來,卻不能個個都全力以赴了。
所謂月滿則虧,若是陸宣將四十把符器都提升了一品,也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。
那中年修士本來還擔(dān)心自己的符劍修不好甚至修壞了,現(xiàn)在自然格外滿意,撫摸了半晌之后才問陸宣道:“大師,您之前說過修補符劍的價格是天機閣同等符劍價格的一半,是不是這樣?”
“是天機閣平日里的價格,而不是現(xiàn)在啊。”陸宣打趣道。
“對對對!”中年修士連忙點頭,然后在懷中摸了半晌,卻摸出兩枚黑色的千山幣來遞給陸宣。陸宣則馬上搖頭道:“對不住了,我不收千山幣的?!?br/>
???
中年修士愣住了,連忙辯解道:“陸大師,現(xiàn)在這種千山幣在城中散仙手里多的是呢,與黃金沒什么差別啊?!?br/>
陸宣還是搖頭,微笑道:“還是對不住,你用黃金也好,妖丹也罷,我都照收不誤,但唯獨不收千山幣。”
此時,青葉尊者和林括都禁不住沉下臉來。
傻子都看出,陸宣這是當(dāng)面鑼對面鼓的和他們對著干了。如今千山幣已經(jīng)流通開來,在青葉尊者的干預(yù)下,幾乎沒人敢拒收千山幣,今天倒是讓陸宣開了先河。
不能讓這混蛋壞了我的好事!青葉尊者面露殺機。
這小子簡直該死,林括心中暗想。
陸宣敏銳的感受到了這兩人的惡念,稍稍瞥了他們一眼,心中暗自冷笑。
這才是剛開始,他們該心急的還在后面呢。
但是事關(guān)自己的安危,看來還要小心為妙。
那中年修士已經(jīng)有些急了,哭喪著臉道:“陸大師,我已將身上之物統(tǒng)統(tǒng)換了千山幣,您要是不收,這……這可怎么辦?”
他死死的抓住手中的符劍,仿佛生怕陸宣將其要回去似的。
陸宣卻慨然道:“沒事的,你如今有了符劍,很快便會再有收獲,到時候再來還錢也沒有問題?!?br/>
“可以賒賬???”中年修士頓時眼睛一亮,又有些不敢相信陸宣會如此慷慨。
陸宣微笑道:“當(dāng)然可以,而且沒有期限,也沒有利息?!?br/>
中年修士頓時感動莫名,重重的點頭,賭咒發(fā)愿道:“陸大師放心,我在兩天之內(nèi)必定將酬金雙手奉上。”說著他千恩萬謝的走了,直到陸宣說了下一名字,便立刻有人撲進(jìn)了明月坊中。
修士們川流不息,轉(zhuǎn)眼間陸宣已經(jīng)發(fā)放了三十幾把符器,都是完美無缺,令人大感嘆服。這些人有一半都傾盡財力換了千山幣,于是只能和那中年修士一樣賒賬,至于剩下的則有人用黃金,有人用妖丹頂替了酬金。轉(zhuǎn)眼間,陸宣的身旁已經(jīng)擺滿了黃金和妖丹。
門外已經(jīng)沸騰了,此時一切的流言蜚語已不攻自破。
陸宣竟真的在兩天之內(nèi)就修好了四十把符器,而且品相更勝從前!
王擎興奮地好像孩子似的,拉著剛才誹謗陸宣的人炫耀,那些人只能尷尬苦笑,卻再也說不出來什么。而在這段時間里,十六位山主也已經(jīng)從蒲霖他們口中知道了那九十六個千山道弟子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