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蕭肅想要形容玲瓏仙子的仙姿,但是話到嘴邊卻覺得怎樣形容都是那般空泛乏力,仿佛說出來都是褻瀆。
在他腦海中,不禁閃現(xiàn)出那刻骨銘心的驚鴻一瞥來。
群山之上,一個飄然若仙的白衣少女劍刺蒼穹,道道雷霆轟然落下,一片妖類就此斬落塵埃。
那仙子般的風(fēng)姿,在程蕭肅心中留下了雋永而不可抹么的印記。
程蕭肅甚至有種變態(tài)的想法,自己哪怕是妖獸,死在玲瓏仙子的劍下,也不枉活上一回了。
這樣變態(tài)的想法,程蕭肅相信絕不僅僅是自己一人。
古墨寒看著程蕭肅那如癡如醉的模樣,也情不自禁的癡癡向樓上看去。
在他們身旁,那位姿色也堪稱秀麗的宗主之女卻蹙起了眉頭,臉色變得異常難看。
她有些后悔和兩位師兄來這引鳳樓了。
四周圍,除了羅天蟲和程蕭肅這兩伙人之外還有許多年輕修士,毫無例外都是城中散修的翹楚和一些二等仙門中的年輕俊彥,所有人的目光都不住的向樓上飄去。
仿佛湖泊上那些輕歌曼舞的紅粉山女修根本不存在一樣。
…………
引鳳樓三樓,那座小窗之后,有兩個傾城傾國的少女正隔桌對坐。
其中有個粉衣少女,身量略矮,但身材卻凹凸有致,更是眉如遠(yuǎn)山、目若春水,如同一塊巧奪天工的玉墜般溫潤迷人。這樣的少女無論走到哪里都是艷絕人寰的人物,任何人恐怕都挑剔不出什么毛病來。
但是與她對面那白衣少女相比,卻登時(shí)高下立判。
那白衣少女雖然坐沒坐相,好像一只慵懶的貓兒般蜷縮在木椅上,但就像是擁有無窮的吸引力,仿佛奪天地之造化與一身,仿佛連光與塵在她身邊都變得圣潔了起來。
此時(shí),那白衣少女正無聊的在窗棱上撓著。
嚓……
嚓嚓……
越撓越快。
粉衣少女眉頭連挑,最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。
“楚小姐,您能別撓了么?我家窗戶都要被你撓漏了啊?!?br/>
玲瓏仙子、楚小姐。
這白衣少女不是楚玲瓏又是誰?
楚玲瓏不再撓窗,改撓腦袋。
小手將如瀑秀發(fā)撓的蓬亂,但卻竟然平添了幾分慵懶的秀色。
越撓越快。
忽然楚玲瓏蹦了起來,從懷中掏出一大把符咒來就往外沖。
粉衣少女連忙一個虎撲抱住了她的胳膊,“你拿這些雷符干嘛去?”
“我轟死那些臭蒼蠅!”楚玲瓏眼中火苗亂撞,暴跳如雷道。
“我的姑奶奶啊,你這是發(fā)哪門子神經(jīng)?你把他們轟得缺胳膊斷腿我不管,這可是我們紅粉山的產(chǎn)業(yè),炸塌了可不好?!狈垡律倥餐现岘囍匦伦嘶厝ィ逍『⒁粯幽﹃男惆l(fā)道:“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你生的這般好模樣,首次下山就應(yīng)該早有準(zhǔn)備,似你這樣的人,無論走到哪里都免不了這樣的麻煩呢?!?br/>
“我可沒工夫與他們糾纏。”楚玲瓏懊惱的攥緊了一手的“兇器”。
正如那粉衣少女所說,當(dāng)她與葉離、莫逸竹甫一到了萬仙城之后,立刻便有無數(shù)狂蜂浪蝶縈繞在旁。
陳朝都城那次不算,這一次,才算是楚玲瓏第一次真正的下山歷練。
她卻沒料到自己的容貌會給自己帶來這么大的麻煩。
簡直是煩不勝煩。
與紅粉少女不同,她雖然沒有紅粉山的魅惑之術(shù),但她的美卻更加震撼人心,天然去雕飾,宛若造化弄巧,更能魅惑眾生。這段時(shí)間來,她趕走了一批又一批追求者,有些沒臉沒皮的更是被她錘個半死,但是即便如此,她的追求者反而越來越多了。
所以楚玲瓏才一直沒怎么敢回萬仙城,這次要不是來找陸宣,她才不會回來。
萬妖谷多好啊,海闊憑魚躍、天高任鳥飛,不像萬仙城這么多人。
想到這,楚玲瓏連陸宣都恨上了,這小子也不知跑到哪里野去了,怎么到現(xiàn)在還沒見他的影子。
不是說他在這里修復(fù)符器么?今天就是交付的最后期限了,難不成他帶著四百件破符器跑了?
話說回來,這小子什么時(shí)候懂得修補(bǔ)符器的法門了?
楚玲瓏在那里胡思亂想,粉衣少女在一旁看著卻不禁有些好笑。
她正是紅粉山的大師姐鐘如玉,在楚玲瓏到來之前,卻是這方圓萬里之內(nèi),頂頂絕色之人。
雖說是一山難容二虎,但是鐘如玉在萬妖谷偶遇楚玲瓏之后,卻和楚玲瓏成了手帕之交。
楚玲瓏的美,就連鐘如玉都自慚形穢,但卻偏偏生不起任何敵對之心來。
蓋因這丫頭的性子雖然跳脫,但真是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啊。
這樣的人兒,真是只該天上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