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父子竟是打的如此主意,那便是與陸宣不共戴天了。
陸宣恨不得出去將這兩父子剁成肉泥,但卻顯然不能輕舉妄動。他眼看著白清掀開了息壤爐的爐門,正要給白素城演示收丹之法。
“燒死你們兩個狗雜碎!”
陸宣心念一動,息壤爐中的南明離火頓時轟然涌向天際。
雖然南明離火不受陸宣控制,但是陸宣對息壤爐卻如臂使指,只需催動爐中靈氣,自然能讓南明離火驟然綻放。
道道洶涌的火苗好似惡龍般從爐門撲了出去。
“小心!”
白清畢竟是修為深厚,一見不妙,頓時護住白素城連連后退。但是即便如此仍有一點南明離火落在兩父子的身上,頓時把他們燒得狼哭鬼嚎。
片刻后,白清勉強將南明離火拍散,但是再看他們父子,卻是狼狽不堪到了極點。
白清還好,只是手掌心和半張臉燎出一片水泡,而白素城卻是慘透了。
白素城那張白白凈凈的臉,此時已是一片焦黑!
啊啊啊!
白素城鬼哭狼嚎著試圖去抓臉,那痛徹心扉的哀嚎,簡直令人不忍去聽。白清連忙叫道:“城兒不可,抓了就爛了!”
“爹,怎么辦,我破相了??!”
“我兒休慌,爹自有辦法。”
白清雖然著急,但還不忘了跑到息壤爐前小心端詳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數(shù)十顆奪天丹沒等收丹已經(jīng)化為灰燼,只能嘆息了聲,拉著白素城便跑。
等這兩父子跑沒了影,陸宣才算稍稍出了一口惡氣。
略一沉吟,陸宣便發(fā)出一聲冷笑。
這白清剛才說得好聽,但看兒子被燒成那副德行還不忘了他的奪天丹,顯然也是個狼心狗肺之人。
他肯加入蒼山劍宗,絕不是單單只為白素城著想。
藥王谷,只善煉丹,若論戰(zhàn)力,最多只是個二等仙門。
但是加入蒼山劍宗之后,那便妥妥的大型一等仙門,地位何止暴增十倍?而以這白清的性格,即便加入蒼山劍宗也必有他的打算,或許謀奪宗主之位也未嘗不可能,就好像之前地肺山的寧芳木一樣。
無論是白清還是青葉、林括,都是狼子野心之人。
這些一丘之貉即便聚在一起,也是各藏禍心,分明就是一群邪道。
若是被他們糾結(jié)在一起,造成的禍患未必比獸潮弱了幾分。
陸宣長出一口郁結(jié)之氣,心想等師父他們到來,一定要一起拿個主意,定要未雨綢繆,防患于未然。
過了半晌,白清又緊皺眉頭的折返回來,這次跟在他身后的卻是個中年藥王谷弟子。
“師尊,少谷主臉上的傷雖然控制住了,但想要恢復如初,卻需要咱們藥王谷那鎮(zhèn)山之寶啊。”那中年弟子道。
“我何嘗不知?但是那東西如今保管在天機門,我卻不便去取。”
“為何?那是我們的東西啊?!敝心甑茏釉尞惖?。
白清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,“你道我為何將那鎮(zhèn)山之寶交到天機門?一則人家的息壤爐就在咱這,這也是給林括一顆定心丸吃。二則這兩家的鎮(zhèn)山之寶暫時互換也是青葉尊者的意思,其中隱藏的緣由你難道還看不出來么?”
中年弟子做恍然大悟狀,“青葉尊者是讓我們和天機門互相牽制,免得臨場變卦,節(jié)外生枝?”
“正是此意,所以城兒的傷也暫時只能如此。更何況這件事不能張揚,若是被青葉尊者知道這一爐奪天丹都毀了,我們都吃罪不起?!?br/>
“快幫我再煉一爐奪天丹吧?!?br/>
白清和那中年弟子忙碌了半晌,又將靈草放入息壤爐中,然后才匆匆離去。
陸宣聽了嗤之以鼻。
像這樣的一群人,互相猜疑防備,又如何能成大氣候?
不過藥王谷押在天機門的鎮(zhèn)山之寶,又是什么?
陸宣也沒多想,又等了片刻見白清不再回來,這才將那四根梁柱找了出來,投入息壤爐中。
這護山大陣乃是最后的殺手锏,還得早做準備。
這四根梁柱以四靈為表象,自然也按照青龍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的特性區(qū)分,青龍屬木、白虎屬金、朱雀屬火、玄武屬水。如果放在尋常煉器爐中,必然不能像陸宣這樣一股腦都扔了進去,那樣一來必然相生相克,爆成一團。但是息壤爐卻極為玄妙,幾乎有包容萬物之能,四根梁柱塞了進去涇渭分明,竟沒有任何沖突。
金木水火土,算上息壤爐,卻是五行俱全了。
陸宣再次落在那座“天地玄黃”大殿之中。
煉化這四根梁柱,卻與陸宣煉制玄青蒲團不同。
玄青蒲團是真正意義上的煉器,而這四根梁柱,陸宣只是修補缺陷罷了。
在數(shù)千年前的那場大戰(zhàn)中,這護山大陣備受折磨,里面其實已是千瘡百孔。要不是有息壤爐和南明離火,陸宣想要修復這陣法恐怕要費盡周折。但是現(xiàn)在,隨著陸宣的心念轉(zhuǎn)動,那四根梁柱中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恢復如初。
轉(zhuǎn)眼一天之后,四根梁柱徹底恢復原樣!
但是裂縫雖然彌補,但是符文卻有許多缺失。
這時,大衍造化錘便有了用武之地了。
陸宣大概數(shù)了數(shù),這護山大陣雖然已經(jīng)被修復了七成,但剩下的三成仍有數(shù)千道符文需要修復,即便自己有大衍造化錘也必定頗耗時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