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呂望山的一聲叱咤,那碩大的黑狗忽然發(fā)出一聲咆哮,遽然騰空而去。
在近萬人的目光中,那黑狗搖頭擺尾,頃刻間便來到那輪大日前方。
張開血盆大口,一口下去,那輪大日便被吞噬了一半。
光芒驟減,只與白天時的光線類似,再也沒有刺目的感覺。只是林括的那輪大日已經(jīng)變成了一彎殘月,稍顯殘破。那黑狗便不再咬,忽然化作一團黑氣,慢慢消失不見。
北側(cè)黃金臺上,林括眉頭一簇,冷然看向了呂望山。
“好一個天狗食日,久聞靈云宗的玄符山一脈符咒驚人,今日一見,果然名副其實?!?br/> 呂望山白了林括一眼,根本不屑于他聒噪,反而斜眼睨了眼陸宣,冷笑道:“陸小子,老朽這一手怎么樣?”
陸宣正看得瞠目結(jié)舌,聞言不禁苦笑連連。
“呂師祖的符咒之術(shù)簡直登峰造極,令弟子嘆為觀止?!?br/> 捧著說吧,這老頭分明不只是向林括示威啊。
呂望山志得意滿的點點頭,徑自閉目養(yǎng)神去了。
那邊的林括見呂望山竟然不搭理自己,一時有些惱羞成怒,不禁狠狠的瞪了眼呂望山之后又對寧芳木道:“寧山主,天色已晚,早作決斷吧。”
以林括看來,這場宗門大比的鬧劇實在是夠了,自己枯坐了一天,還要等到什么時候?
寧芳木自然不敢得罪林括這個強援。
但是因為陸宣的異軍突起,地肺山現(xiàn)在可以說是一敗涂地,寧芳木又怎能甘心?于是寧芳木強顏歡笑道:“林兄稍安勿躁,這后半場人數(shù)不多,我會縮短大比的時間,大比結(jié)束那一刻,就是你我發(fā)難之時?!?br/> 林括冷著臉點點頭,也學(xué)著呂望山一樣,閉目養(yǎng)神去了。
寧芳木雖然不滿林括的傲慢,但又無可奈何,只能向?qū)幦近c點頭,示意他盡快宣布繼續(xù)。
“諸位同門,宗門大比后半場,繼續(xù)。”
寧全山懸浮于如意試金臺上,沉聲道:
“后半場的參比弟子,都是融合期修為,乃是宗門當代弟子中的精銳,所以這后半場才是宗門大比的重中之重,諸位弟子的表現(xiàn),代表著宗門的未來。”
一語帶過,好像前半場大比沒有了意義,楚無夜等人只是一曬,并沒搭理。
“后半場比試,計地肺山弟子二十人,長門十九人,玄符山一人,請各位弟子來到臺前?!?br/> 兩側(cè)黃金臺下,數(shù)十人紛紛起身,先是登上各自黃金臺,在楚無夜和寧芳木面前領(lǐng)受指點。
在楚無夜面前,趙無雙等九個師兄弟,楚玲瓏,還有四大堂主的九名座下弟子排成一行,躬身行禮。而在呂望山面前,則是個身量不高,面黃肌瘦的小道士,打了個稽首。
呂望山一看,眼睛登時直了。
陸宣在旁邊總覺得這小道士有些面熟,再看呂望山意外的表情,忽然醒悟過來。
這家伙不是玄鏡嗎?
陸宣登時有些哭笑不得。按理說宗門大比乃是當代弟子的比試,玄鏡雖然年輕,但和宗主楚無夜卻乃是一個輩分的啊,怎能參加大比?不過這也難怪,以玄鏡那等跳脫的性子,喬裝打扮參加大比,倒真做得出來。
“小兔崽子,你搞什么鬼,清風(fēng)呢?”
呂望山嘴皮子不動,硬是輕輕的崩出幾個字來。
陸宣心中暗笑,那清風(fēng)應(yīng)該才是玄符山真正的參比弟子吧,保不齊此時已經(jīng)遭了玄鏡的“毒手”了。
果然,玄鏡用長袖蒙著嘴臉,低聲道:
“清風(fēng)被我綁在臺后了,不過師父放心,我把他的綁得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,連嘴都堵上了,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?!?br/> 呂望山的鼻子險些氣歪了,咬牙切齒道:“還不去把他放了?你身為長輩,卻與晚輩同臺競技,你不嫌害臊老子還覺得丟臉呢!”
玄鏡稍稍抬起頭來,齜牙一笑。
“師父,現(xiàn)在可是眾目睽睽,只等著我們登臺了,此時出了什么差錯,您老才丟臉呢吧?!?br/> “你!”
呂望山氣得三尸神暴跳,卻又無可奈何。
四周楚無夜等人雖然正襟危坐,但臉上卻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,大家與玄鏡這個玄符山小師弟都不甚熟悉,今天倒是領(lǐng)教了他的厲害。
“師父,弟子也是融合期,算不上倚強凌弱啊,要不是您強要收我為徒,弟子五年前就該參加宗門大比了?!?br/> 玄鏡撇著嘴道。
呂望山翻了翻白眼,感情自己收他為徒,還收錯了?。?br/> 楚無夜見狀只好解圍道:“呂師伯,事已至此,便將錯就錯吧,玄鏡師弟說的沒錯,拋開他的輩分不談,他倒的確有資格參加大比?!?br/>